康熙抹了药,感觉还不错。药膏冰冰凉凉的中和了肩膀上的灼痛,康熙很满意。
他没将这点小伤看在眼里,还宽慰姜鄢:“当初朕带着半大少年们练布库擒鳌拜的时候,为了让他放松警惕,朕天天都跟鳌拜对着打。鳌拜有时候下手真的挺重的。有一回,朕的鼻骨差点都被打断了。跟朕登基以来经历的那些相比,眼下真的不算什么。”
康熙是乐在其中的。
三藩、漕运、河工,以至其后种种,政务永远是康熙心中的重中之重。不论是少年还是现在,此心不改,初心不变。
他有用不完的精力,愿意为此付出一生的热忱。
康熙说这话还带着笑意,可对上姜鄢一双盈盈清透欲语还休的眼眸,那话就说不下去了。
好像再接着往下说,鄢妃就像要哭了似的。
胤礽的情况比康熙好得多。他沐浴过后,他的奶嬷嬷含着眼泪给他擦了药。
胤礽身边跟着的都是从小就伺候他的奶嬷嬷太监宫女,这次跟着出来的都是极亲近的。他们心疼太子,他的奶嬷嬷哭,宫女太监们都眼睛红红的。
胤礽实在是受不了那个气氛,抹了药赶紧就到了他皇阿玛这边来了。
康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还要接见些当地官员。今日在河工现场,他已觉各处都极好,但仍是有些不足需要改进,康熙需要与他们当面谈一谈。
听禀报说官员们都在书房候着了,康熙就过去了。
胤礽可以休息会儿,还是挺高兴的,他问姜鄢:“姨母下午都做什么了?”
姜鄢轻轻动了动鼻子,问胤礽:“殿下身上受伤了吗?”
胤礽身上的晒伤和康熙用的是一样的药膏。不过胤礽一坐过来,姜鄢就在他身上闻到了旁的药味。
胤礽不以为意:“哦,就是下午的时候泥水有些深,我没注意滑了一下,膝盖有些破皮,手上也是。方才嬷嬷给我擦过药了。过会儿就能好。”
沐浴过后,胤礽的皮肤倒是没有刚回来时那么红了。
但他多年被康熙精心的养着,哪怕是让他锻炼,又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呢?因此皮肤不红了,却一下子黑了好几个度。
要是再晒几天,估计就成小麦色了。
姜鄢瞧着就心疼。
再晒下去,胤礽的皮肤也迟早会被晒脱皮的。
“殿下,太医可有同殿下说过,晒伤后果还是很严重的?”姜鄢耐着性子问。
“说过啊。”胤礽不以为意,完全跟康熙一个态度,“可这有什么呢?身为皇太子,身先士卒,就是应该给臣民们做出榜样的。皇阿玛都不怕,我也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