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凌予峥看了看江之涵,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,无视了在江之涵背后冲他龇牙咧嘴的江照。
江之涵带着墨镜,将凌予峥的反应尽收眼底,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淡漠与疏离,墨镜下江之涵的眸光微微沉了沉。
罢了,自己一走就是二十年,留下当时年仅五岁的他一个人在这边,这些年带给他的伤害,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补偿的。
江之涵默默的想着,透过墨镜的余光,偷偷的瞟了瞟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凌予峥,心里掠过一丝心疼。
几人走到地下车库,江照打开车门,安排着江之涵坐进去,凌予峥站在后备箱旁,帮着塞西莉亚把行李车上的箱子,一个一个往车上放。
“小姨,这么久没回来想吃家乡菜了吧,想吃什么,我和阿峥陪你吃个够。”
江照一边开着车,一边瞅了瞅从上车就一直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的凌予峥,对着后排的江之涵问道。
“手术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?”
没有回答江照的问题,江之涵看了看凌予峥,淡淡的问道。
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江照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,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。
“直接去医院吧,你给医院那边先打个电话让他们做准备,我们直接过去,时间差不多。”
江之涵淡淡的说道,随即看了看凌予峥在车窗玻璃上的影子。
原本面无表情的凌予峥,在听到江之涵这句话的时候,眸子略微闪了闪。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