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深把毛巾递给在一旁等待的护工。
护工接过,去洗手间清洗。
周一深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,抬头看了下输液瓶。
输液瓶中的药,还剩大半。
周一深抬手轻轻捏了捏腿。
药浴虽然效果不错,但是站的久了,他的腿依旧会酸痛难忍。
他的手机响起,周一深拿过接听,“周总,我们查清楚今天研究所的负责人约了几个朋友和同学,在酒店庆祝。他还在会所的二楼订了包厢。”
“哪家会所?”
“天上人间。”
“那个地方是个销金窟,那么多人过去,看来今天晚上,他要大出血了。”
研究所的薪资,周一深很清楚。
项目负责人的工资虽高一些,但最多年薪也只在五十万左右。
他如果平日里只有工资这一个进项,应该达不到收支平衡,“查一下他的财务状况。”
“是,周总。”
“之前那几个在研究所出事的员工,现在的位置和具体情况查清楚了吗?”
“我们查到他们自从出事后,陆续离开禹城,我们现在刚查到其中一个人的情况,剩下的两人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。”
“说一下你们查到的那个。”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灭,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。仰望星空,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,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?家国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。星空一瞬,人间千年。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一样在争渡。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?
列车远去,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,也带起秋的萧瑟。
王煊注视,直至列车渐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几位同学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,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。
周围,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颇为伤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