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深从陆远泽在的时候,就站在那里,一直到现在没有动过,他身上落满了雪。
他身材高大,穿衣服有型。
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,配着黑西裤和皮鞋,站在雪中,背景是酒店富有年代感的大楼,随手一拍就是一张大片。
凌瑄在她要收起手机时,给他拍了张照片。
周一深很少拍照,在凌瑄拿起手机对准他时,他抬手挡住。
凌瑄看着拍下的照片,周一深的手把脸挡的严严实实,她低着头道,“抱歉啊,周总,没有经过你的同意,就拍了你。效果还不错,我给你发过去。”
周一深想说不用,最后双唇嗫嚅下,没有出声。
拍照对他来说,是一件带着黑暗色彩的事儿。
小时候,父亲把继母领进门,继母在他亲生母亲在世时,已经跟父亲厮混在一起。
他们的孩子,比他小不了多少,有两个比苏青还要大上些。
那个时候,他跟妹妹在家中,连宠物的待遇都不如,继母和她的孩子们,享受的是王后,王子和公主一样的生活。
他们每年都会拍全家福,他们拍照片时,他被关在窗户都被封闭的阁楼中,他可以透过窗户的一角,看向楼下其乐融融的一家人。
而他就像是黑暗中长出的毒蘑菇,阴暗没有生机。
每次看到拍照的场景,那段让他难忘的灰暗记忆,就会出现在脑海中,让他厌恶不适。
凌瑄本来还想着拉着周一深跟雪人一起拍个合照。
见他这般,她把照片给周一深发过去后,收起手机,戴上手套,“好冷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你先回去,我打个电话。”
“哦。”凌瑄走出两步,记起周一深有腿疾,双腿不能受冷的事儿。
她脚步猛然顿下。
他在温度适宜的房间中,昨晚都需要暖水袋,缓解腿部的不适。
现在他在零下十多度的风雪中,站了那么久,他的腿能受得住吗?
凌瑄转身,看向他的腿,“你……你的腿还好吧。”
凌瑄的话,让周一深挂着雪花的眉头微微向一起凑了凑,“我的腿没什么。”
周一深从不喜欢把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外人面前,他有腿疾的事,除了助理,没有人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