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单打独斗,两个他也不是姬寻的对手,况且连兵器都没有,只有一双肉拳。
他目光一转,突然一个错步,伸手抓向灯草,姬寻却比他更快,扯着灯草往身后一拖,五指如利爪,钳住他的肩头,冷冰的铁钩刺破了他的锁骨,血在月光下只有模糊的颜色。
姬寻另一只手重重的点在他穴位上,然后松开,看着灯草,“到你了。”
灯草从腰间抽出长离,那是半个时辰前,姬寻还给她的。
“小灯爷,人有人魂,剑有剑魂,用长离杀仇人,肃王爷地下有灵定会欣慰的。”
阮头领动弹不行,破口大骂,“姬寻,你这个卑鄙小人,便是死,也叫我死个明白!”
“我说了只为打抱不平,信不信随你。”
阮头领知道在姬寻那里问不出什么来,只好把希望放在灯草身上,“小兄弟,真正杀肃王的是姬寻,你是看到的,便是我不踢那一脚,肃王也活不成了。”
“我知道,”灯草说,“迟早我也要杀他。”
“……”
阮头领有些凌乱了,又看姬寻,“他说要杀你,你不怕后患无穷么?”
姬寻不以为然,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阮头领简直要崩溃了,这倒底是怎么回事?他可以死,但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,死到临头,听句实话都不行么……
灯草有些不耐烦了,见阮头领还要说话,干脆一剑刺过去,她用了十足的力,居然刺了个对穿,再用力一抽,血扬上半空,无声洒落,紧接着灯草一脚,把人踢下了山崖。老半天才听到“啪”的一声,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姬寻说,“从这么高摔下去,估计骨头全碎了。”
灯草漠着脸,肃王也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,一报还一报,很公平。她垂下手,带血的剑锋在月光下烁着幽光,山风猎猎,吹起她的袍子和发丝,她身姿笔直,像一棵茁壮又倔强的小树,再大的风也不能将她吹弯。
姬寻默默打量她,突然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:不会有一天,他真被这个小丫头给宰了吧。
灯草望着黑黝黝的山谷,久久沉默着。
爷,这是第一个,你先收着,还有姬寻和皇帝,一个都跑不掉,我要把他们全宰了,给你报仇。等报完仇,我再来找你。你别走远,等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