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很不幸我的猜测从来没有错过,当然,我也有理由,你习惯穿袖口纹有莲‘花’的左衽胡服,你的右手腕甚至纹有一只淡金‘色’的凤凰,这是你作为鲜卑皇室人最显贵的特征!”说到这里,顾钰又问了一句,“你是谁?”
少‘女’一怔,呆愣了片刻,旋即便大笑了起来:“顾十一娘,你可真有趣,凭猜测判断,你真的觉得自己绝不会有错吗?”
顾钰又笑道:“当然,你是谁,我并不感兴趣,我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追查你的身份的,我是想告诉你,若你真的杀了谢七郎,而挑起龙亢桓氏与陈郡谢氏的‘门’阀之争,别说是我,便连桓大司马也饶不了你!你说呢?”
“难道你真以为桓大司马不想灭了谢家吗?”少‘女’又问。
顾钰又道:“想是一回事,敢不敢做又是另一回事,我想,桓大司马现在还是很需要声望和人才的,安石不出山,若苍生何?至少有谢安石在,他不敢对谢家怎样?除非他不在乎天下人心!”
少‘女’的面‘色’一僵,很快沉了下去。
旋即她的脸也浮出一丝不得不钦佩的笑意。
“顾十一娘,你的确很有本事,了不起,难怪郎君如此看重你,对你多次留情不忍杀你,不过再有本事,你也逃不过命!”
说着,她手腕一转,夜‘色’之有白芒乍现,倾吐而出。
却在这时,又听顾钰道:“你不能杀我,杀了我,你如何还能在你主子身边呆下去,或是在桓府呆下去,我今日来也是想让你向桓澈传递一句话。”
少‘女’手的剑光一滞,忙问:“什么话?”
顾钰便道:“你告诉他,如果他想要沈氏黔郎,我可以入西府为他父亲效力,但如果他想要顾十一娘,那我便只能让顾十一娘从此在世间消失。”
少‘女’一怔,似乎没有想到顾钰会这么快妥协,她不敢置信道:“此话可当真?你莫不是为了保护谢七郎而使用的缓兵之计?”
顾钰又笑道:“我从不骗人,当然想要我入西府,我自然也是有条件的。”
“那你的条件又是什么?”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,只要桓大司马不阻我的道,即可,你回去回禀你的主子,他自然能明白!”
少‘女’将信将疑的看了顾钰一眼,又听她嘲讽似的道了一句:“人为刀俎,我为鱼‘肉’,难道你们还怕我不成?”
少‘女’这才目光一闪,还剑入鞘,冷声道:“量你不敢耍什么‘花’样,以你们顾家现在的颓废之势,只要郎君一句话,也能让你们顾家化为灰烬!”言罢,她脚步一转,如离弦之箭般的点足腾跃飞去,只在夜‘色’几个起落,便不见了人影。
顾钰便看向了屋檐之下不远处的深巷,但见漆黑的巷子里厮杀已止,而谢玄也早已离去,她心下微松了一口气,忙也跳下屋檐,下令部曲即刻返回健康城西。
而在她走后,巷子里才有一道青影翩然而出,望着她离去的身影,凝神伫立良久岿然不动。
回到顾家的顾钰立刻便唤婢‘女’打来了一桶热水,走进雾气氤氲的耳房之,顾钰褪下一双重台履,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,忙唤了诗琴来为她更衣,但当诗琴为她褪下最后一件寝衣时,便忍不住尖叫一声,惊得陈妪和诗画都赶了进来。
赶进来的陈妪和诗画见顾钰‘裸’‘露’的半身,背后及‘胸’口以的肩头竟各有一处刀痕,虽然并无鲜血流出也有结茄,可还是清晰可见。
陈妪不免眼睛一润,忙问道:“娘子,你这两日都去干什么了?为什么这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