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语，让林雪瞬身跟随。
这是一幅画卷，或者，该称之为异象：一方浩宇星空。
林雪望去，便知那片星空，刻着极其诡谲的阵纹，其内有古老异象演变，如雷霆、似火雨、似山岳、似汪.洋、似江河、似海啸、似飓风，各色皆有。
他之神情惊愕，这等景象，颇是眼熟。
蓦然间，他似明白些什么，当年他进阶皇境巅峰，渡劫飞升时，曾引来过异象，与这个画面一模一样，只是，那个异象是紫金色，而这片浩宇星空，却是漆黑一片。
“大帝之后，便是大圣。”秦婉儿轻唇微启。
“你意思是说，这片星空中的异象，是一尊大圣？”林雪试探性道。
“非也。”
“那是啥个形态。”
“一尊石像，立在浩宇星空最深处。”
“石像？石像怎会有异象，还有，那尊石像是谁。”
“不灭的神灵，不朽的帝，大楚第一代皇者。”
此番，秦婉儿倒是未瞒着林雪，娓娓道来，讲述着古老秘辛，包括她见过那尊大帝，包括那尊大帝留下的异象，包括那尊大帝，在洪荒大族征伐大楚时的惨烈，也包括大楚的第十代圣主，是如何杀穿洪荒，又是用何等姿态，葬灭了那场征伐。
她讲的很认真，林雪听的也认真。
一个个古老的故事，颠覆了林雪常识，他也终是窥看到了大楚历史，也得见了大楚的第十代圣主，那是一尊盖世人杰，一路杀穿洪荒，屠戮了无数洪荒强者，也斩灭了一尊尊洪荒帝道统帅。
“我以为，大楚的历代圣主，只是传说，原来，竟是真实存在的，怪不得，那么多的皇境，都不敢妄动。”林雪喃喃自语，心绪久久难以平静。
这一瞬，他突觉自己渺小，比起那些个圣体宿主，他真算弱的，那些个，都是同一个时代的霸主级人物，而他呢？仅是大楚的第九十九任圣体，连圣道仙轮眼都没开，连武魂都不具备，他这个大楚的第九十九圣体，注定要成大楚的耻辱，因为他，大楚丢失了太多东西，一个大楚第十代皇者，带着众生的信念而战，他，只配做陪衬。
“汝的心魔，是朕给的。”秦婉儿淡道，一语简短，却蕴含着一抹愧疚，她知道，林雪为何这般低迷，亦知林雪为何会这般痛苦。
林雪沉默了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并不恨秦婉儿，相反，他还感激她，若无她，他的人生，便是一片灰暗，若非遇见了秦婉儿，大楚不会再有林雪，也正因他与秦婉儿的关系，才使得林雪有机会去大楚，而今日，他已寻到秦婉儿的转世人，也已触摸到了圣躯。
他的心境，在一瞬间，豁然通透了，恍似拨开了尘埃。
此番，不仅解了帝道神殇，还助他破了心魔障碍，他之修为，也一举达到准帝第二重，比起那个梦幻，这个梦境，要现实多了，能看清未来，能预料到过去，这便是大帝的威势吗？
这个答案，让他亢奋无比，若无秦婉儿，他必死在天谴下，若非她的指点，他断难走到今日，若非她，大楚的第十代大楚皇者，必定也已坐化，而大楚的辉煌，便也湮灭在岁月长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