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的窗帘外,有不少孩子声在吵闹。
每一年下雪,孩子们的声音总是很大,在楼下叫喊着:“下雪啦,快来玩儿啊。”
居民楼里的人。
大多认识。
一人呼吁。
每栋楼里总有几颗小脑袋会从窗户里露出来,“来啦来啦,我带上小铲子,咱们堆雪人呀。”
“好的呀。”楼下的小朋友说:“我们还可以做雪球树呀。”
“来啦~”
窗外很热闹。
热闹很近。
近的几乎,小姑娘只要推开厚重的窗帘,就能够走到那个很热闹的世界里去,可她却连动弹一下都觉得吃力。
信带着褶皱。
婶婶交给她的时候,叹了口气,“你别太担心啦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,你妈,解脱啦。”
——你妈,解脱啦。
房间昏暗。
仍旧是那盏昏暗床头灯,小姑娘已经长大,蹲在床脚,怀抱着自己,头也能靠到床沿,那张看起来很高的床,一下子就变的矮了起来。
她小心翼翼的履平那封信。
许清的字端正,字正腔圆的缩在每一个空格里,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成年人写出来的字迹。
她说:“软软,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,不必为妈妈担心。我很好,我从没有觉得自己脚步这么轻盈过,同你爸爸在一起多年,我恨是恨过的,埋怨也是埋怨的。
我会想,如果没有嫁给你爸,我的人生会不会更好,我是不是能够活的更好。
妈妈很多朋友都过的很好,说不羡慕是假的,妈妈是羡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