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一点不像的,便是两人周身的气度。
一个明媚活泼,犹如晩晨的暖阳;一个娴静温柔,宛若前夜的清月。
那抹暖阳占据了他并不算长的前半生,纵使后来无故失散,他亦没有忘记过她,从瀛洲奔赴上京将满五年,他从未停止过寻找她的踪迹。
可是茫茫人海,寻一人犹如大海捞针,岂是这般容易。
后来遇见温仙月,他先是为二人相像的容颜震惊,后又被她的独特深深吸引,慢慢地一颗心不知何时,丢在了她身上。
有多久没想起过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了?
他记不清了,好似从温仙月来到他身边,他就没有想起过她,就好似她就待在身边一般,他不会再像以前一般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可他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再也装不下他人。
齐雁云从怀中掏出一块年岁已久的暖玉,上边的字迹被他长年累月的摩挲,渐渐失去了棱角,变得圆润光滑。
但不难辨认出那玉上,刻着一个清秀的“妧”字。
这是当年齐阮两家定亲交换的信物,这么些年,他走到哪儿都一直带在身上,从未离身。
遥想当时得知父亲给他定亲后,他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,说什么也不愿意屈服于父母的安排,气得他父亲用剑鞘作势要打他,被他用轻功逃走了。
那时他单脚立在屋檐上,头顶长长的红色发带随风翻扬,吹乱他一头长发,他笑得张扬,满脸都是不服管教的神气。
“爹,什么时候了,您怎么也学那老掉牙的一套定什么娃娃亲。我以后可是要闯荡江湖的,身边跟着个手不能提脚不能走的娇娃娃,还怎么闯荡江湖?您可别断了您儿子的大好前程。”
齐裕功被他气得跳脚,拎着剑鞘指着他骂道:“老子把你腿打断,看你还怎么闯江湖!人家妧妧多好一姑娘,配你我还嫌你高攀了,你倒还嫌弃上了,你给我下来!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。”
齐母在一旁劝不住齐裕功,只好转头去劝齐雁云:“言之啊,这妧妧确实是个好姑娘,这是门好亲事啊,你怎么能说耽误你呢?”
齐母一向体弱,齐雁云不想气着她,只好软了态度:“娘,你们就算要给我说亲,也要等我见见人家姑娘才能定夺啊,万一人姑娘不喜欢我,这不是耽误她又耽误我嘛?”
齐母这么一琢磨,也对。
“那你今天就去见一见,我叫威叔给你备马。”齐母当即立断,拿定主意。
齐雁云目瞪口呆,慌乱拒绝,下一瞬齐裕功已经闪身到他面前,一记擒拿将他紧紧桎梏住。
“爹!你偷袭!”
齐裕功冷哼一声:“你小子还嫩得很,好好学吧。”
齐母端着一脸笑找来麻绳,配合着齐裕功没几下就将齐雁云绑到马上,还“贴心”地将他的上半身紧紧拴在马脖子上,以免他走到一半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