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?”于池连唤了他好几声,才把他唤醒。
“何事?”他捏捏眉心,只觉得脑子里又顿又愁,心中一股烦躁。
于池瞧他脸色不佳,关心道:“大人,您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啊?”
齐雁云放下卷宗,抿了口凉茶,浅凉的涩意在齿间散开:“何出此言?”
“您看您,我进来的时候捧着本卷宗发呆,我喊了您好几声您才回神,自打从山谷回来您就经常这样。”于池想了想,“话说,温宜侍最近也怪怪的,从前只觉得你二人形影不离,走到哪儿都一处,这段时日好像不怎么瞧见她跟大人在一块儿了。”
于池忽然提起温仙月,倒是把齐雁云的思绪拽回了那日。
他问她日后有了抉择之后,愿不愿意稍上他一道。
如今细细想来,倒是有些唐突。
初次时的恍然一面,只觉得她甚有故人神韵,一见如故。而后二人一齐遇险,齐心协力摆脱困境,他对她多了几分赏识与挂念。
擂台红绸,她的一番仗义执言,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,那会儿他的心迹就出现了转变。
一次次并肩而行,一次次眼神交汇,不知从何时起,彼此的一个眼神,他们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。
他也放任自己沉溺于这段感情中,以至于那日陷于那般情绪中,让他一不留神说出了不合时宜的话。
她眼神中的茫然与拒绝,齐雁云瞧得真切,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,只是等不到他挽回局势,他们就被赶来的于池众人救上去了。
回来到现在,他们都没机会坐下好好谈一谈。
齐雁云看得出她在躲避自己,纵然心中一片苦意,他还是遵循她的想法,尽量避开她出现的地方。
不被回应的情意,不应该成为困扰她的牵绊。
只是如此拖下去也不是事,他们总得因为一些事有必要的交流,如今这尴尬的局面,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。
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。
话总要说开,无论她的选择如何,齐雁云都表示尊重,不会强求。
思及此,齐雁云放下卷宗起身,“温宜侍在何处?”
她既然躲着他,那么他便主动去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