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仙月垂眸,将她们的对话全部纳入耳中,却不做他言,看不出什么情绪,她几步走到李听眠跟前,打开房门:“进来吧。”
二人走进屋子,那些看戏的人还想跟上去看,被温仙月一道门拦在外面,只听到她温和的声音传出来:“你既没有跟着她陷害我,就不用来跟我道歉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:“这温仙月还真是大方。”
没听见二人在里面起什么争执,她们也就歇了看戏的心,各自回房了。
房内,二人竖着耳朵听屋外的嘈杂声散尽之后,才相视一笑。
“小姐,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跟你说话了,这些日子憋得我好难受。”
“你呀,你那眼睛跟黏在我身上一样,好几次我都怕你露馅,还好赵诗扬没察觉出来。今日做得不错,来日定有重赏。”温仙月捏捏李听眠的鼻子,眉间宠溺。
李听眠咧着嘴笑了几声,眼神一转,正色道:“小姐,韩尚宫唤你做什么?”
温仙月敛笑目光落到窗上打量片刻,凑到李听眠耳边悄声道:“韩尚宫推测赵家这几日会找我麻烦,叫我将计就计,届时收拾赵家。这几日要辛苦你晚上在我房里藏着了,依我对赵家的了解,估计会叫我去给赵诗扬顶罪。”
李听眠表情严肃,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,小姐放心。”
温仙月从怀中掏出一精致小巧的瓶子,递给李听眠:“你听我说,这几天晚上……”
天色渐晚,温仙月孤坐在窗边,手里拿着一把剪子,摆弄着窗台上的烛台。她神情冷漠,半垂着眸子,眼中晦暗不明,如一潭散开的墨,黝黑深沉,像在酝酿着什么。
赵家还真是跟她不对付,她还没找上门,赵诗扬倒好,赶着来找她麻烦。
进尚司府第一天赵诗扬就看自己不顺眼,变着法子找自己麻烦,还想着陷害她舞弊。
最后自食恶果,反倒被她将了一军。
但赵家也不是好惹的货,且背后还有别的势力,赵诗扬能否定罪还不一定。
她抬眸瞧了一眼天色,见夜色低垂,起身关上窗户,回身间撞见一旁的典籍上写着“大理寺”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