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,你就毫不客气地想灭掉你舅舅的国家吗?”沈醉疏道。
“那又怎么样?我又不会杀了舅舅。”秦绾不以为然道,“个人关系和国家本就不能混为一谈,舅舅的位置,将来必定是要传给表弟的,表弟可比我还小几岁,按照你的说法,难道我这辈子就不能攻打南楚了?我记得前前前代的宁王妃还是北燕的郡主呢,也没见王爷为了曾祖母就对北燕客气过了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沈醉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,但这话听起来那么有道理,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“总要打一仗的。”秦绾淡然道,“是我灭了南楚的话,至少舅舅不会想殉国,以后我也能照顾他们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沈醉疏只想说临安王不会因此就感谢你的。
“舅舅心里清楚,迟早是要打的。也就表弟那个天真的性子看不出来。”秦绾一声哂笑。
只不过,临安王大概唯一没想到一点,就是她会成为摄政王妃。
原本,两国相争,无论谁胜谁负,她总不会亲自和舅舅对上的,可如今却说不准了。
“搞不懂你。”沈醉疏一耸肩。
“这就接受了?”秦绾诧异地看着他。
“那是你舅舅不是我舅舅。”沈醉疏翻了个白眼给她。
“好吧,敬你一杯,就当是践行。”秦绾拿起酒杯,笑道,“正好去南线大营路过云州,你顺道送小红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沈醉疏一饮而尽,又叹了口气。
“别那么担心,邵震……应该没事。”李暄道。
“洞仙湖的事,是你操控的?”沈醉疏只是想了想,就明白过来。
“不是。”李暄摇了摇头,又道,“言凤卿是我的人,不过我从不安排他做什么,都是他自己根据形势自作主张。”
“言家啊。”虞清秋也神色微动,“没想到摄政王和言家居然有交情。”
李暄笑笑没有回应。
确实,现在没有流言说洞仙湖的事和他有关,连杜太师一系的人都不敢说,就是因为,言凤卿是言家的人,而言家是恭亲王的心腹——恭亲王和当初的宁王有没有交集,当时也算是亲近恭亲王的杜太师自然最清楚不过了。
谁也不会想到,言凤卿,还真是李暄的人,只不过,他刚好姓言,而且出身言家罢了。
“西秦那边,会出兵吗?”沈醉疏又担忧道。
“西秦已经传回国书,订于五月初一,在西京举行会盟。”李暄道。
“王爷亲自去西秦?”虞清秋惊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