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说那玩意儿用不了多久了吗?”舒韵手里倒上她闺女拿出来的药酒,边给他脸上抹边道,“他要你就给他呗,点火的事儿在另外想办法嘛,总好过老的少的都受伤强吧。”
“理是这么个理,可说给就给,总觉得太那啥了些。”顾有粮侧了侧脸,以方便她操作,“虽说对方都是壮汉,可他们拿的都是棍子,我手里握着大刀,就算吃亏也吃不到哪儿去。”
“他们人呢?”顾初心皱着一张小脸,四下环顾,大有要找人算账的模样。
顾有粮冲她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色,道:“后面来了个不知道将军还是啥官的,说进永安城不能带武器,将我的大刀给没收了……嘶……”
“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没收你的刀?”舒韵不满极了,“咱们被抢这事儿,他都不问一问的?这都是啥人啊?明明咱们才是受害人,还没收咱们的刀。咋老遇着些不作为的官呢?这破地方,就没一处让人顺心的。”
“哎呀,你听我说完嘛。”顾有粮看着她,有点儿无奈,“大抵是见我们这边妇孺占了多数,觉着我们容易吃亏,人临走前还是派兵赶走了那帮人。”
“光赶走有什么用?”舒韵依旧不满,“敢抢东西的人走到哪儿都是危险份子,不祸害我们,也得祸害别人。我看那当官的不但眼瞎,脑子也不怎么好使,否则能对那样的人放任不管?”
已经彻底缓过来的卫老太,这边看看,那边看看,莫名地就觉得三儿媳说得好有道理。
——
穿上合身的保暖衣,父女俩终于有了再活过来的感觉。
连着赶了五日路后,队伍来到永安城外。
顾初心踏上身边的一块大石头,踮起脚尖看了一眼。
正中间排着两条长长的队伍,大概是在登记。
队伍两边则是长长的草棚子,最前排的草棚子里有热气不断冒出,想来那里便是灾民粥棚。
大开的城门两侧,手握长枪的士兵威武的矗立着。
正中间依旧排着两条队伍,有士兵正在检查灾民的包袱。
想起她爹说的“进永安城不能带武器”,顾初心撇了撇嘴,那么小的包袱能装得下什么武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