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没错,那位曾经上门求取银针的大夫,相貌出色。
书生找回理智后,总算想清楚自己身份其实没那么容易暴露,他的画虽然有名,但也没到太京男女老少人人知晓的地步,起码寻常百姓不会知道,因为他们不可能花钱买那些图册。家风严谨的人也不会知道,因为要□□.宫图就得去牡丹坊找那家书铺。
“鄙人失礼了。”书生窘迫地拱手道。
虽然发怒的话没有说出口,但误会就是误会,他自问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,种种神色早就把心中所想出卖得一干二净,别人又不是瞎子。
书生这会儿有点难为情,对方可能是好意,却险些被他当做了驴肝肺。
“先生的脚……”
“没事,脚只是崴了一下,没什么大碍,养两天就好了。”书生赶紧说。
“可是马车坏了,你又带着这么多东西,实在很难挪动,不如乘我们的车去青江渡口?”孟戚随口提议,他没问书生为什么要离开太京,又不问书生去哪儿。
书生看着行李犯起了难,他显然不像跟两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同行,然而他没有选择。游春会这一日,太京城外都是人,困在这里临时雇马车是雇不到的,想找人来修马车亦不可能,如今他急着离开太京,更是耽误不得。
“那就……麻烦二位了。”
书生话音刚落,便看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。
孟戚解开马匹身上拖拉坏车的绳索,随后扶住车辕,像是拎篮子似的走了几步把坏车搁到了路边。
周围瞬间一静,随后爆发了更激烈的议论。
“他把车拎起来了?一只手?”
“……这是什么样的怪力?”
孟戚戴着斗笠,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的长相上,而是吃惊于这种轻而易举挪走马车的举动。不过游春会这一日,通常什么能人异士都会出现,想要搏名的人不知凡几。
反正才子也好,力士也罢,都没有美人出名快。
墨鲤想不引人注意地将锦水先生的箱子跟包袱搬过来,可是一半人都盯着自己不放,连孟戚单手挪车都没能让他们移开视线。
太京百姓的热情,墨鲤半月前就在东市上领教过了。
然而京城太大,消息传递得慢,许多人根本还没听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