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韵瞪大了双眼。
她太清楚活人和死者之间的差别了。
这不是活人,那么就是死人。
但不是活尸, 没有尸体的沉重, 而是轻盈的如同月光下在屋脊上行走的猫咪。
她伸出手, 摘下了脸上的眼罩。
“让我看取你吧……”
她那双黑色的眼眸看向了沈韵。
沈韵抿起了双唇。
她认得这个穿着黑色婚纱的“新娘”。
“白石……南香。”
“言音老师,”白石南香向着沈韵低头行礼,“许久不见。”
沈韵没有说话。
“我不想说客套话。”
“您背负着这么做沉重地过去……”白石南香喃喃自语,“何等的……”
沈韵理解了她说的“看取”是什么意思。
“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吗?”
“啊。”已经死去的白石南香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,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您死了那么多次……也无法死去……”
“不,”沈韵纠正道,“我是为了求生而选择去死。”
她已经知道“看取”是什么了,也知道白石南香看到了什么。
“我没有死掉一万次。”只是,为了终结一个循环,所以才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案。
“南香,你已经死了。”沈韵毫不犹豫地说着似乎是禁忌的话,“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?”
“言音老师,”白石南香喃喃自语,她的双眼中滑下了血泪,似乎是承受不住沈韵所遭遇的一切而落泪,或者是为了她所遭受的一切而感到难过,“我想保护那个人……”
“……南香,”沈韵去掉了姓氏,直接呼唤了对方的名字,南香的名字读音并不是常见的念法,所以称呼她的名字,比称呼她的姓氏更加罕见,“你喜欢滕秀星吗?”
“啊。”白石南香脸上的笑容让沈韵都忍不住难过了,那是和皇北都一样的笑容,是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的笑意,但是两者之间的差别,是生与死的差别,“言音老师,我好喜欢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