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获鸟侧了侧头,疑惑地问道:“难道不止如此吗?”
“这是一道考题。”鲤伴和德川光国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,也稍微了解了一些知识分子的思考逻辑。
“这是一道三重陷阱的题目。”
“不仅有陷阱,还有三重?”姑获鸟抬起翅膀,捂住了脸,颇为震惊,“人类可真是刁钻古怪啊。”
如此向来,寺子屋的老师们愿意教导淘气的小孩子们念书,这真是个大好人了。
“如果我只是杀了鹿回来,不动脑子就做了这件事情。这不过是听话的工具……”想必,那位山翁是不想有一个只知道听话却不思考的蠢婿。
“如果思考过后,找理由不再杀鹿。那不过是个找借口逃避的俗人。”
这也是不行的。
“如果思考过后,还是杀了鹿——那也是被规矩所困,只知道思考,却还是行动的蠢货。”
狒狒出声说道:“这第三个,不就是和第一个一样吗?”
“思考和没有思考的区别——”姑获鸟知道这其中的关键,可让妖怪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鲤伴会觉得这三个都不行。
“鲤伴少爷,您知道缘由吗?”
“哦,我知道啊。”鲤伴说道,“那位山翁对这三个回答都不会满意的。”
他也不会满意的。
如果他有一个到了适龄的女儿,如果有男性想要追求她——
那么他也不想要有做这三个选择其中任意一个的女婿。
“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姑获鸟想了一下,大脑转动了一下,立刻理解了鲤伴的话中未尽之意。
“诶呀——”妖怪呆住了,“您这一个字还没开始写,就想好写完了字找哪家的装裱师傅吗?”
这可真是——
“小少爷,您可真是喜欢那位姑娘啊。”
鲤伴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。
“不只是喜欢啊……我对她——是爱吧。”
足以为之赴汤蹈火的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