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水缸和院落的异常也是不能继续维持下去。
阿弥下定决心,在一日早晨和小姐的日常对话后,她几乎拿出了后半生的所有勇气,才开口说道:“小姐,其实……最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。”
听到阿弥的话,又看到她那么犹豫地样子,明月就问道:“什么事情?”
阿弥便将杂草和水缸的事情告诉了明月小姐。
明月小姐听罢之后,不再说话,而只是犹豫。
犹豫了一会儿之后,她才说道:“我知道了,阿弥你放宽心。”
虽明月小姐没说,但是阿弥已经知道她有了主意,也有了解决的办法。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那些骑马的武士都比不过她。
(这就是明国来的大儒家的小姐才有的气度啊。)
阿弥想到了之前听那些来找家中大儒求学的儒者们的话,她当时半听不懂,却知道这是夸赞的话。
她就把这话记在了心里,是不是翻出来回味,越想越觉得了不起。
如今更是佩服的不得了了。
明月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但是又不好告诉人家,搞事的是妖怪,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。
对方怕是听到妖怪一说,也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。
等到了晚上,明月给阿弥和与七放假归家,自己坐在厨房里守着灶上的鸡汤,等着那个晚上会来装满水缸的妖怪。
天上月儿弯弯,屋里的小姐借着火光,随便看了两眼弗朗机人带到吕宋的书。
书里印刷的是但丁的神曲,这本书据说是用印刷机印出来的。
西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机械的印刷机啊……
印刷机,就意味着文学的廉价化。
明月还在想着这些事情,就见到有妖怪进了屋。
她看到踩在厨房窗户上的那个妖怪,一点也不意外,甚至觉得“果然如此”。
“果然是你啊。”
听到明月小姐平淡如水的话,被当场抓包的“妖怪”笑嘻嘻地回答:“就是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