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约在了叶奕桦的心理咨询室。
临走的时候,她将客厅的花瓶摆放到了卧室的梳妆台上,又从收纳盒内拿出一对月亮水晶耳环戴上,手腕的疼痛感愈发强烈,她的手有些颤抖,差点连耳环都戴不上。
到了悦心心理咨询室是在四十分钟后,她刚准备推门而入,门已经从外面拉开了,她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个人猝不及防拽了进来。
四周的窗帘紧掩着,透不过一丝缝隙,微弱灯光下,她看到苏景维以极其慵懒的姿态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,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,打火机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室内一清二楚。
寸寸火光映红了他的半边脸,他目光灼灼,唇角带笑,看向被拖拽到地面的她。
自始至终,叶奕桦都一直心虚地坐在一旁,一言不发,只敢将余光落到他身上。
这当然不能怪他,昨天沈安然发消息对他说,她找到了苏景维和苏彦华勾结的证据,约他今天见面,她还说她有苏景维一直欺骗他的证据,让他不要轻信苏景维。
当他听到那段断断续续的录音时,他才得知,原来他自始至终都被苏景维利用,苏景维只不过想从他手上得到沈安然掌握的具体证据,同时借机瓦解他们的联盟,至于苏彦华杀害桥南福利院二老的证据,苏景维则根本就没想过给他,或者说,在苏景维还没有决定真正与苏彦华为敌时,所谓的证据,那些戳了章的文件,那些可以证明苏彦华的确在当时存在贪赃枉法的文件,他是不会给他的。
至少,此时此刻,他是被动一方。
可是来不及,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,苏景维也敏锐地察觉到了,他早就密切地监视了他的一举一动。
沈安然单手撑着地面,缓缓站了起来,白色的裙摆染上了灰尘,在黯淡的光影下却看不清明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她揉着手腕,装得柔弱模样,一脸无辜。
“呵,”苏景维却再也没有耐心同她装傻充愣,他大步走了过来,掐住她的脖颈,迫使她看向他。
“苏晚,我没时间陪你玩什么报仇游戏,你若是将东西都交出来,大家都相安无事,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你若是不交,”说着,他原形毕露,一口獠牙在微弱灯光下尽显丑陋,“你若是不交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“哦,你想做什么?杀了我吗?”安然语气轻松,然而与她不同的时候,她说出这句话时,苏景维却显得十分惊愕。
杀她?他当然不敢。
但是无论如何,他都要先将东西拿过来,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,绝不能被苏晚毁了。
“苏景维,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你装陆衍一点也不像,你这样子可威胁不了人!”脖颈上留下了刺眼的红色印记,沈安然即便说话喘气都有些困难,但她还是丝毫不畏惧地将这些话都讲了出来。
“呵!”苏景维气极反笑,下一秒,他向身后的胡骏使了个眼色,胡骏将刀对准了叶奕桦的脖颈。
胡骏是苏景维的保镖,一直私下里替苏景维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手段狠辣,很得苏景维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