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卿舟雪从未用过佩剑,教授弟子时,要么随手摘叶飞花,要么凝一把用后即扔的冰剑。
原来不是她觉得没必要用剑,而是说——
她的本命剑已经没有了。
……清霜。
云舒尘轻声念出了它的名字,她在靠近它时,呼吸愈发急促,腹部丹田之处,有一种难以忍受的隐痛感,伴随着令人汗毛直立的恐惧,席卷了她的全身。
这种诡异感只维持了须臾,不过眨眼之间,那把剑又恢复成普通废铁。
云舒尘擦掉了额上的冷汗,她小心地将清霜剑拿起来,重新放入盒内,再将其埋在箱底。
大木箱重新盖下,嘭地一声,尘灰四起。
她轻呼了一口气,将背靠在箱上。探究到此处,大致已明了。她师尊现如今……可以用二字概括——守寡。
云舒尘将那木箱一点点挪回原处,再将地面清扫了一切痕迹。
*
“师尊。”
若谷战战兢兢道:“她又出门了,说是……是……”
希音将话头抢过来:“她说,和您待在峰上太无趣,让您不要阻拦她下山游山玩水。嗯……师妹说功课已经做完,就摆在桌上,您看就行了。”
“所以去何处了?”声音略冷。
这下两个徒弟都陷入沉默,面面相觑,“今日不是月灯节么。她邀着黄钟峰和灵素峰的姐妹们,去酒楼听小曲儿了。今夜不回来。”
“师尊。”若谷见卿舟雪欲走,连忙拽住了她的衣袖,求情道:“今日过节,还是莫要罚她了。”
希音亦赞同道:“这模样都是您惯出来的,打她几乎是打您自己的脸,还不如放弃。”
二弟子说话总是能气死人。
卿舟雪心平气和了许多年,在此一瞬,也动过将小希音拍进土里的念头。
这个月灯节一过,云舒尘也快要满十六岁。
近几月不知怎的,她总是事事和自己对着干。卿舟雪不让她做什么,她偏要做什么,相当不安分。
课业倒是早早地学了。
自从学会了御云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