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低着头坐在床上,一个月没有修剪打理过的头发有些长了,零碎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。
池宴对自己之前的猜想深信不疑,绝对是鬼上身了,绝对是,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差。
看见他手腕绷带上渗出的斑斑点点,池宴按下旁边的呼叫铃。
“赶紧躺下,一会儿医生就过来换药了。”
池宴去扶他,傅齐也没有反抗。
顺着他的动作躺下,眼睛看着天花板,一句话都没说。
他被吓住了。
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被吓住却是因为自己。
当时季沉靠过来,他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厌恶,想拒绝他的靠近,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。
只是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,他心底又发出了更多的恶念。
他想要杀死这个人,他的存在让自己不舒服,他必须死!
多么可怕的想法。
内疚,后悔。
之前三次自杀都抵不上这次事件给他带来的震撼。
“行了。”陆垚坐在旁边推他胳膊,“别多想,季沉不会怪你,他知道你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他…知道?”
陆垚故作轻松,拿了个橘子剥起来。
“当然了,你以为这种事只有你遇见过吗,季沉早就遇见过了,我也遇见过。
难道你没有听家里人提过这方面的事?
我以前还不相信,可遇见了就不得不信。
你这次也一样,请个人过来看看就行,不用那么自责。”
他们这样的家族多少听过一些密辛,现在和这件事连在一起,他不信这两人想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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