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珠在他眉角凝结，顺着脸侧一路向下滑落。
他隔宋安瑜是这样得近，表情认真，不似在开玩笑。
温热的呼吸在宋安瑜脸部细小绒毛上游离，从表皮渗透，和她逐渐沸腾的血液在肌肤下交叠。宋安瑜只觉得浑身发软。
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再进一步，唇畔在他脸上摩挲，挠得慕珩浑身发烫。
树影婆娑，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停了。一滴一滴间隔很久才落下，带给人许多次猝不及防的意乱心慌。
慕珩手微动，试图将她到处胡乱作祟的唇固定在一处，结果就感觉她猛然往后一退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允许你允许你，慕大爷，你还走不走，不走我求你走！”
慕珩：“……”
即使面色苍白，看起来很虚弱，但他眼底依旧浮现起神采奕奕的光。像稻田里幽暗的波光，风一吹，一闪一灭，似在水中嬉戏的鱼虾，顷刻间不见踪迹。
他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与满足。
宋安瑜说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手心的泥土。湿透了的裤管贴在腿上，双腿都跟灌铅一般沉重。
“还傻愣着干什么？”宋安瑜低头看向他，将手伸出来递给他。
慕珩一只手扶着额头上的纸巾，另一只手交到她手上，温热的掌心两两相撞。
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旦拉进，就不再有那样遥远的可能了。
“去哪儿？”慕珩低声问她，眼底满是疲倦，看起来状态不太好。
宋安瑜心不禁软了几分，上前扶着他的手，低声跟他说：“回家。”
“不想。”
“回我家。”
慕珩一滞，直接转过身，整个人伏在她肩膀上，嗓音低沉：“阿瑜，我有点冷。”
宋安瑜挑眉，问道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……赶紧回家。”
宋安瑜骑者共享电单车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，往常这个时候会有一些早起的工人和商贩出现在街上，但是今天大年初一，街上异常的冷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