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还有他这个一手带大的孙子,却不想他刚成年,便选择参军入伍,而且一去就是多年。
苏诚可以想象得到老太太这些年的艰辛,搀扶过老太太柔声道,
“奶奶,我回来了,您的乖孙儿回来了!”
聋老太太枯藁的手紧紧的抓着苏诚的手臂,羊怒道,
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
顿了顿,又泛着泪光的哽咽道,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
苏诚看着老太太那消瘦的身子,又听到老太太那看似自相矛盾的话,一时间也有些伤感,他轻拍着老太太的背,试图让老太太脱离这伤感的氛围,
“奶奶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,您这咋还哭了呢?您看您,都成大花猫了。”
听到苏诚的话,聋老太太强行辩解道,
“瞎说啥呢,奶奶才没哭呢,刚才是风大,沙了眼。”
苏诚闻言,用着俏皮的语气,羊装生气的认真说道,
“这风真是可恶,把我奶奶的眼泪都吹出来了。我定饶不了他!”
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苏诚,破涕为笑的笑骂道,
“你个猴孙,是不是又皮痒了?”
嬉笑怒骂间,原本感伤的氛围便一扫而光,此时的苏诚才注意到灶台旁边老太太正要煮的晚饭。
铝制的小圆锅里,放了几块红薯和一些棒子面在里头,显然老太太的晚饭就是这红薯和棒子面熬的粥。
苏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这吃食可太差了,在这勒紧裤腰带的年头,大部分人的吃食都是棒子面做的窝窝头,又硬又卡喉,老人牙口不好可吃不来,所以大多都熬成棒子粥,但稍微有点条件的,都是吃大米和白面馒头。
苏诚在北方这几年,随着在那片黑土地上崭露头角成了技术骨干,让自己活得好一些的时候,也惦记着聋老太太,经常给老太太邮寄一些钱和票,按理说老太太的吃食不该这么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