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好今茜, 书见瓷才挂掉通话，又在微信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。
眼看摄影师还要半个小时才到，她在浏览器登了网页版的画圈社区论坛，这个地方她已经很久没来了……
电话里今茜只说是在论坛和网友吵了起来, 具体吵什么没细说, 她不知道顶的大热帖里, 首楼放了她十年前在挪威画的作品, 当即愕然。
这幅画拍的位置, 在意大利一家美术馆做展出, 展示牌上面写了买家的信息, 和她的名字。
记忆过于久远，她有些记不清了，印象里是在一个慈善活动, 被极光爱好者买回去收藏，画的本身是无价的, 不管收到多少钱, 最后这些钱都会捐给山区女童。
那位买家却开出了十分高昂的价格, 在那场慈善活动里, 花了全场最高价，可她的这幅画，是个没有任何奖项的淘汰品。
对方只是捎带给她一句话：“有人喜欢，就赋予了它的价值, 不需要用奖杯来定义。”
当年的书见瓷正意气风发少年时, 作品被淘汰后丧气过一段时间，不是一般难受, 是这位极光收藏家的话, 让她多次受到鼓舞。
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, 这画突然在意大利爆红，帖子里的截图，既然还有知名画家，跟权威美院的教授点评过。
书见瓷已经死寂的那颗创作艺术的心，点点复燃，她一遍遍看着帖子楼主上传的截图，用手机翻译里面的意大利语，手在轻微颤抖，幅度很轻，旁人不仔细看，看不出来。
但书见瓷的皮肤很白，快哭的时候，鼻尖一红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。
她单手捂住滚热的眼眶，无声吐息，指缝仍然湿濡可见。
“小瓷？”谢景怡刚弄好道具，看到书见瓷状态不对，有点担忧，“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先休息？”
书见瓷摇头，温声：“没事。”
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柔，哭腔若隐若现，模糊不清。
说不上什么感觉，谢景怡只觉得听着淡淡怅然，似乎又有点难掩的激动，不管怎么样，不是坏消息就好。
书见瓷开了瓶矿泉水，缓缓平下思绪，手指在手机屏幕往下滑，翻到了今茜顶着大号的发言，又看了看疑似今茜小号的回复。
吵起来的内容，其实也不算难听，大多数发言都是跟别人据理力争，反驳一些脏水和虚假质疑，只是生着气，语气冲了点，连粗口脏话都没说。
在她看来，这点操作还不到毁形象的地步。
书见瓷本来想登号，装路人，帮今茜吵回来，看到今茜掉马后，往后的楼层回复……似乎没必要她帮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