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去衣物后才发现手腕处留有淤青,是之前被人用脚踩出的痕迹,还好,按上去不会太疼,明天也不需要上班,要做的事情很多,想要知道的事情非常多。
目前却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材料,比起猜想还是询问来得简单高效,现在放松一点吧,开启花洒,淋浴在温热的水线里打盹就好。
花洒固定在我头顶更上方一点的位置,从中喷出的水线覆盖了我的身体,在身体表面溅起水珠,随即滑落在陶瓷地板上,响起不大不小的滴答声。
听着这样嘈杂的声响,内心反而觉得无比平静。
但是,混杂在其中的敲门声不一样,那是来访的宣告。
洗浴室的门正被人敲打着,透过水汽朦胧的玻璃门能看见漆黑的人影,他说话了。
“似乎有人在找你,他一直在用手敲门,是个与我年纪相近的男性。”
真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啊。
“等一下。”
擦干身体,换上睡衣,我拉开浴室的门,伍原就站在我面前。
“你害怕被人看见的话,就先躲起来吧,我去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“嗯,我透过猫眼观察了很久,那个人手里应该没有凶器,一定要小心啊,觉得不对就大声尖叫,我马上到。”
伍原嘱咐完就走进卧室,拉开衣柜的推门,双手环抱膝盖,一脸谨慎地蹲入其中,在他关上衣柜门的时候,他的脸色也似乎变得深沉了一些。
什么啊,组织里派来的暗杀者吗?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特地过来灭口的吗?不至于吧?
那当然不至于啦,说到底我连秘密是什么都不知道,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还需要封口吗。
正在我家门外徘徊的是我的一位同事,我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,可是从平时的接触来感觉,他应该对我有着相当大的好感。
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凌晨两点多的时间跑女孩子家里嘘寒问暖了,身为记者都有信息优势嘛,恐怕他知道了交流会发生的事件,然后从警察处得知了受难者的姓名,
接着就跑到我家查看我的身体安危吧,本来屋内一片漆黑的话他也不会停留太久,不过我去洗澡前没有关客厅的灯,即使现在也是灯火通明的房间,楼道中最亮的玻璃窗。
这就说明了房间里有人,而且还没有睡,灯开得这么亮,却不开门这可说不过呀,都是同事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,把态度弄僵了可不行。
想来想去,只有先开门把他打发走了,不过在开门之前还得把鞋子藏好。
那双男士运动鞋不能让他看见,深夜,带男人回家,自己正在洗澡,啊,这三个要素凑一块醋坛子都要被撑爆了好吗,互换下立场,我看见喜欢的男生家里有别的女人的鞋子,
然后他自己穿衬衫短裤就开门见我,我也要吃醋的,不喜欢别人没关系,但是那些喜欢自己的人的心情也要考虑,能被别人喜欢本就是一种荣幸。
将那双沾满泥土的鞋子放入鞋柜后,黎伶开门见客。
“听说你之前昏倒了?!”
开门以后立即看见一张焦躁的脸,俊朗的五官上遍布汗珠,甚至连说话的嗓音也微微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