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卡龙,欧培拉,舒芙蕾,全是热量炸弹。
“浪费可耻啊。”
黎伶只能把它们拖到自己桌前细细品尝,顺便活络脑筋追忆过往,以消耗多余的热量来避免变成一位肥肥女。
刚才的沟通中有一句话我很在意,那句[你们三人的口供不是一致的吗?]。
我并没有和另外两人串通过说辞,我始终是个诚实的人。
那晚我所看见的是梅雪与她起了争执,她随后挟持梅雪,遭到自卫反击,失去生命反应,梅雪逃走了,最后失踪了。
更晚些时间,我在警察局复述了以上经过,我不清楚另外俩人是怎么说的,如果说[三人的口供一致],那么得出的结论应该是[被杀]而非[自杀]。
至于[认同我们的判断]更是扯淡,我们三人对那件事的态度各持己见,我们的看法角度都不同的状况下如何去[认同我们的判断]?
自相矛盾的说法,如同逐流浮萍水镜花月。
那么解开绳结的思路即为系结的动机。
为什么要说谎的理由。
[我们的口供一致,警察了认同我们的判断,得出嫌疑人自杀的结论]
这一说法确实存在,黎伶从当警察的朋友那了解过。
这与事实不符,所以是谎言。
据黎伶所知的信息推测,值得用谎言掩盖的事实只有一个:死而复生的神迹。
那个夜晚的那具身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,瞳孔涣散,心跳停止,皮肤冰凉,颈动脉离断,大出血,没有任何作假的可能。
黎伶至今也忘不了到场的那些警察看见尸体时的神态,那时候的他们看不出一丝沉稳严肃的氛围,在看清那具尸体的模样后,他们的表情出演了一场现世的罗生门,
有的恐惧,有的麻木,有的欣喜,有的失神,仿佛验证了什么的喜悦,仿佛信念被击成粉粹的落寞。
什么样的表情都有,唯独看不出那权威捍卫者应有的威严。
那时的黎伶无法理解他们的反应,现在她懂了,那是因为见过不止一次了,不止一次一模一样的尸体,一次又一次死而复生的神迹。
刑侦技巧,科学工具,唯物信仰,被超越常识的事实撕成碎屑。
那时他们唯一能寄托的希望就是纯粹的巧合,死者们是四胞胎的可笑巧合。
然而这种侥幸依旧逃不出幻灭的结局,通过科学工具验证,得知死者们的dna完全一致,没有任何差异,很可惜,尸体是四人份的量。
这才是恐惧与麻木的根源,也是他们全力掩盖的事实。
显然,通过常识建立起的权威会随着常识的破灭而崩塌。
权威崩塌,权利也会一同消散。
支配的快感一旦领教过就无法割舍,为了维护权威而说谎嘛,很平常稀疏的理由。
现在想想黎伶还觉得火大,前一段日子再次见到复活的她后,黎伶还特地挑了一个警察朋友搞同事聚会的日子,请上她去捧场,想看看那些人的反应,
结果刚一落座,一抬头,人就跑了大半,剩下三俩个新来的懵逼,到最后还被朋友指责,说给他添麻烦什么的,什么嘛,给他立功的机会不懂得珍惜,
那些人根本指望不上,一点都不懂得享受现状,事实如此那就大方接受好了。
黎伶掏出今天早上出门时发现的钥匙,那把当时就插在锁孔之中的钥匙,在她手中闪闪发亮,回家开门用的就是这把钥匙,
她希望这是一把万能的钥匙,可以打开一切门,只有那样的事实才能使她坚信神迹的再临。
甜点吃得一点不剩,黎伶并不满足,她起身走向店里的办公室,用并不匹配锁孔的钥匙打开了门。
门里有店长,她用名为金钱的钥匙与自身的人情拉开了他的心防,因此她能用钥匙开启房间内一切带锁之物。
用与锁孔形状不一的钥匙开启了三层抽屉,一层零食,二层零食,第三层还是零食。
有趣。
用与锁孔长短不一的钥匙开启了竖立的衣柜,有不少孩童的衣服。
真有趣。
用与锁孔大小不一的钥匙开启了藏于天花板之上的阁楼,书架,游戏厅,电视机,书桌上还有已然完成的满分试卷。
好有趣呀!!!!
黎伶至福,毫无恐惧的理由,享受着已至的神迹,锁孔转响的天籁,求知欲飞速膨胀,她兴奋地望向手中的钥匙。
这把钥匙究竟能开启多少扇门呢?而那些门后又藏着什么呢?
好想知道,好想知道。好想知道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