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
收到陆漾凌厉的视线,东阳侯忍气吞声:“桃统领,今日是本侯母亲大寿,这样,不妥罢?”
“晚辈拜见老夫人。”她俯身同余老夫人见礼。
看她还算识相,东阳侯露出讥诮的表情。
须臾,对上东阳侯的眼睛,桃鸢解下配剑,双手高举天子剑,朝皇城颔首,转身不留情面:“带回去!”
她看着一副归家架势的陆漾,声色稍缓:“你也跟本官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陆漾张张嘴,“哦”了一声。
连同搬运金人的、主张清道的、操办这场寿辰的,便是受伤流血的狗二都协同为他治伤的大夫一同进了镇偱司大门。
经过仵作细致查验,基本断定这具无头干尸正是两年前惨死的受害者云喜。
云三郎闻讯马不停蹄赶到府衙:“我妹妹的尸身找到了?”
“云公子,还请您稍安勿躁。”
“妹妹,妹妹,你死得好惨啊……”
未见到人,云三郎哭得不能自已。
崔莹没见过比女人还能哭的男人,稀奇地看了会,看他不哭了,这才领人到停尸房。
“妹妹,妹妹啊!”
死了两年的人,尸体都成为干尸,旁人见着都忍不住作呕,云三郎不嫌弃地扑在床边,声泪俱下:“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害了你,是你的魂魄不安,终于要来为自己伸冤了吗?妹妹……”
“云三郎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如今尸身已现,本官要正式重审此案。”
“谢大人,谢大人!”他不住地朝桃鸢叩首,桃鸢看他脸上悲色不似作伪,心底飘起一点狐疑。
天气燥热,蝉鸣喧嚣,宋拂月问道:“大人怀疑云三郎?”
桃鸢慢慢踱步,往审讯室走:“每个人身上都有疑点,云三郎入府衙不曾验看便扑向干尸,像是一早知道那人是云喜,尤其他脸上痛色为真,悲痛之下还有深深的愧疚。
“他与云喜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,妹妹死了,尸身被盗,忽然有一天尸体自己跳了出来,以正常人的接受能力,不会这么快接受,起码要迟疑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