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鸢在梦里蹙眉。
陆漾登时不敢乱来,克制着呼吸趴在新娘子耳畔:“鸢姐姐,是我。”
许是这句话奏效,许是在桃鸢心中她的小妻子纯然无害,她舒展眉毛,睡意不减。
孕妇总是嗜睡的,遑论夜里多多少少陪陆漾闹了一闹。
她睡颜美好,陆漾看得目不转睛,伸手为她盖好被衾,无意瞧见美人颈侧的落梅,很快翘起唇角,心底的喜悦自豪满溢。
少年人精神头旺盛,盘腿坐在喜床傻乐。
橘子睡了三轮回笼觉,里面的人还没起。
陆家规矩不多,现在最大的规矩是让孕妇好好养胎,陆老夫人没那么多讲究,洞房前特意允了桃鸢今早的懒觉。
不用早早起来敬祖母儿媳茶,腊月天,猫在被窝安寝才是正道。
陆漾坐在那胡思乱想,可谓身边睡着一个桃鸢,脑子里又处处都是桃鸢。
冷媚薄情的桃鸢,许她甜头的桃鸢,玉臂勾着她脖颈的桃鸢,忍欲淌汗不肯放声喊出来的桃鸢。
和当下睡成小猪的孕美人。
她喜欢的不得了。
想想心潮都澎湃。
一声浅浅的嘤咛,美人初醒。
陆漾急忙挨过去,映入眼帘的是美人长长的睫毛,如星子眨呀眨,径直眨到她心坎去。
她捂着怦怦心动的心口:“鸢、鸢姐姐,你、你醒了?”
桃鸢三分清醒七分昏昧,看清陆漾眸子倒映她的影,手臂从被衾探出直截了当地环在她后颈,嗓音喑哑:“嗯……醒了。”
一如既往的冷然调,说不出的蛊.惑。
陆漾俏脸唰地通红。
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衣缝敞开,她面.红耳赤,趁桃鸢头脑发懵,泥鳅似地滚进那床大大的鸳鸯喜被。
软玉温香在怀,陆漾定睛看了看,手臂扯过被子盖在两人头顶。
孕中的美人被吻得七荤八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