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不训,晚不训,非是等到她回到辉阳殿中才急匆匆的当着她的面前训话,无非是两点。
其一,他想趁机作势给她看,如此大费口舌更能衬托皇帝对这位皇姐的重视。
反正黑锅都要下人来背,曲陀只不过趁着空隙板脸说两句,并不耽误什么功夫。
其二,若萧正炀真有心想为她准备好宫殿,早就应当派人过来通传,提前收拾好,而非临了作秀。
这样做除却其一的目的还有另外一层,那便是要通过曲陀给宫人的下马威,借而达到向萧宁施压的目的。
毕竟一个主子回到宫殿,宫人居然还未收拾好,这便是不够重视。
萧宁逡巡一周,后头这些宫人无不是面面相觑,皆都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直视,尤其是为首许久不见的大宫女冯苹以及辉阳殿半个“财务总监”李嬷嬷同志。
这些人当中,唯独小顺子一人正视而来眼眶泛红,见到长公主,神色激动。
长公主离宫的这些时日以来,他无不在祈求上天保佑殿下安危,即便当初属地传来消息,说长公主与稷王双双失踪下落不明,他总觉得吉人自有天相。
就连后来稷王只身归来时,小顺子仍然觉得,殿下定是被人救下,定还安然无恙的活着。
他每日勤勤恳恳的收拾辉阳殿上下,这些宫人不帮忙倒也罢了,偏偏还在他面前说三道四——
“长公主都薨了,皇上就差直接昭告天下了,再过些时日,定然要亲自为长公主操办丧礼。”
“顺子公公如今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?长公主在天之灵又看不见,难道你还天真的认为她还会回来吗?”
“也不知道你是在自我感动什么?你擦拭这些又有何用?这个辉阳殿届时定然是指给某个嫔妃的住所了。”
“听内务府的人说,凌妃早与皇上提起过,想要移宫至辉阳殿呢!!做的再好,不也是为他人做嫁衣,有这个功夫,倒不如趁机多讨好凌妃娘娘吧。”
……
往日这些话语犹如在耳,小顺子有苦说不出,只是见到鲜活站在面前的长公主顿时有感而发,潸然泪下。
见他这般,萧宁不着痕迹的望向肖八,让他读取一下小顺子的内心想法,她不在的这些时光里,想必辉阳殿很是“热闹”。
肖八心领神会,不出一会,数据便由识海传达至萧宁信息中枢,往事历历在目,方才小顺子回想起的那些“大放厥词”萧宁都一一记下了。
似乎生怕小顺子会抢了先告状,冯苹立刻自觉的起身,想要代替慎执的位置搀扶着萧宁,刚伸出手还未碰到长公主,便被慎执侧身躲开了。
幸好她背对着底下的那些宫人,否则她这辉阳殿头号大宫女的脸面可就丢尽了。
冯苹又十分讨巧的拐向萧宁的另外一侧,“殿下您终于回来了,可让奴婢担心死了,奴婢成天向菩萨虔诚祷告,盼望着殿下能够早日回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