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如今费尽心思的退让,她也未必看得见,一来二去,大人的任务没完成,对方也不会同他改观转好,岂非竹篮打水?!
辩衣希望他家大人能够想明白这一点。
“无需多言,”司鼎文冷声打断,“那孩子本便无辜,何况本大人本便不愿动一个稚子。”
这话听得辩衣有些急了,大人这是已经彻底放弃了抓回那孩子的念头……
他拱手觐言,想要让自家大人回心转意,“大人……您只是替皇上办事罢了,何必要有心理负担?!何况稚子进京亦无性命之忧,再说,长公主现下与稷王交好……您这般吃力不讨好反而还会让圣上责怪……”
“住嘴,”前面说的他都可以听下去,可后面提及长公主与萧稷……司鼎文显然无法忍受,“你近日话语偏多,竟干涉起本大人的事情?若是觉得太闲,回京后便去府里领些杂事做做。”
“……是属下僭越。”辩衣虽不太甘心,但还是向后退开了几步,到手的羔羊就这么跑了,可自家大人这般的态度,显然不愿意再动那个孩子。
严秋同他摇了摇头,示意他莫要再提起这事,大人的意思从来也不是他们可以干预的。
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……辩衣心下暗叹,但愿他家大人不要深陷其中才好。
……
画舫沿着河道往京城的方向行进。
这几日得了萧宁的护佑,章怀玉从一开始不敢轻易外出,转变为后来干脆拐着叶子淳到处跑,除却三层那处。
一个神棍玄妙,一个小嘴叭叭,这两人倒是凑到了一块。
期间萧宁倒是一直与萧稷一同用膳,司鼎文“路过”几次,瞧见了又是不悦的自行离开。
辩衣还想多嘴再出声相劝,不过严秋还是拦住了他,“莫要惹主子生气。”
弹指一挥间,很快十日时间便悄然过去……
画舫缓缓靠岸,十日的水上行程宣告结束。
船家将甲板放下,在船舱内置放了好些时日的马车又重新出动,陆续被人牵引下船,稳妥的抵达岸边。
还是脚下踩在土地上才最为踏实,在水上漂泊了十日,真是漫长。
从此处城郊进入皇城以内还需小半日的光景,为了尽快回京复命,几人即刻启程没有再耽误。
一想到稍后要见到萧正炀那张脸,萧宁便气不打一处来,她不悦的静坐在马车上,双手环胸闭目养神,以备留着精力对付稍后的那些人。
由于萧宁提前有交代过章怀玉,在马车上要保持安静不可乱说话,尤其是进入皇城之后,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,恐会给他自己招惹来无端的坏事。
稚子无知,可萧宁与萧稷再清楚不过,一旦在皇城里暴露,他可就危险了。
因此章怀玉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,一会儿看向稷王冷峻的面容,一会儿又听长公主姐姐不耐的叹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