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萧稷也在那儿闭目养神,萧宁百无聊赖掀开车上的窗帘朝外头查看一二,此处刚出了江南城外,稍后便要往河岸边出发,走水路出发至皇城。
从这儿走水路,约莫要十天半月了,一想到后面要与司鼎文一同待在船上这么久,萧宁便头疼的厉害。
她心下有些烦闷,刚想放下窗帘,忽然瞥见后方马车的车窗处,竟有一双稚嫩的小手伸了出来,仅片刻,便又抽了回去,速度之快,叫萧宁还以为是产生了幻觉看错了。
怎么会有一双手的……?
萧宁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些,大白天的,和风日丽,应当不至于吧……
可方才那只手,又真真切切是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的……
马车左右无人,除却驭马的那严秋与辩衣二人,可他们二人又瞧不见后方的状况,因此这一幕,唯独她看见了!!
“嘶……”萧宁捏着下颌,不自觉的陷入沉思之中。
“在想什么?”那人清朗的声线响起,略带着三分磁性,仿佛在蛊惑着他人接下来的话语。
萧稷与司鼎文是死对头,而对头应当是最为互相了解的了,萧宁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些,“皇叔可知,司鼎文有妻室一事?”
他撑开眸子,怪异的睨向她,“怎的,你有兴趣?”
此前还说痛恨司鼎文,如今又对他的家室格外上心,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……?
萧稷不知她到底为何会有如此一问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倘若萧宁承认她对司鼎文上心,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从马车上丢下去。
“胡说八道,”萧宁白了他一眼,怎的如此不正经,她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,“那你可有听说司鼎文有孩子什么的?”
提到“孩子”二字,萧稷明显有些许异样的反应,他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,“为何会这么问?”
“本宫不知该不该与皇叔明说……”事实上,萧宁都觉得方才只是一个错觉,大抵是看错了……
“方才看见了什么?”那人淡定的问道。
萧宁惊诧,“你怎么知道?”
知道她是看到了什么,而非听到亦或者感受到什么……
见她这般反应,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,“说说。”
“其实本宫方才瞧见有一只小手,从司鼎文的马车里伸出来了……”萧宁想要形容的再贴切点,“准确来说,应当是个孩子的手,应当也就四五岁左右的年纪。”
萧稷没有应答,而是沉声了片刻,随即反问,“你可看清楚了?”
“你这么问的话,本宫可就不好确定了,毕竟天干物燥的,人心也烦躁,若是产生了什么幻觉瞧错了也在情理之中……”
那人听闻并未恼怒,而是将身旁的信封递给萧宁,“看看。”
和这事有关系吗……?这不就是解臻写给他禀报的书信吗?还能看出什么花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