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宁公子,司大人方才回到宴会上了,”侍者往后头看过去,眼下四周并无什么人,他不由得疑惑,“您是要找他吗?”
“不不不,”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加吓人的了,萧宁声线沉了沉,“我有些腿麻,这茅厕不太适合我。”
侍者犯懵,不太适合是什么意思?可整个偌大的御史府除却这样式的茅厕,那便只剩下各院落里的恭桶,难道这宁公子想要恭桶?!
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,茅厕里头的宁一突然推门而出,“啊,还是外头的空气新鲜些。”
“宁公子你没事吧?”侍者忙上前搀扶住,对方这看起来虚弱了不少,“小人将你搀扶回宴会上吗?”
萧宁摆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,“扶我出府。”
“宁公子不再回去吗?”侍者也有些犹豫,毕竟人无端离开,势必影响不好,偏今日在场的又都是大人物。
“不妨事,你领我出府便可,若是稍后诸位大人有问起,便如实相告我身子着实不适,不辞而别。”再待下去萧宁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司鼎文,那阴魂不散的魔鬼,原先便觉他犹如一块牛皮糖粘人不已,现下只觉他更像一坨狗屎,踩上去又恶心,偏偏又非要往她脚下钻过去。
和那个害她的亲弟弟一般无二,皆是披着羊皮的恶狼。
出府的每一步,萧宁都恨不得加快步伐,生怕再慢上一秒,后头便会有一个叫做司鼎文的人跟上来。
所幸,一路出府皆都平安无事,马车正在外头等候着。
“多谢小哥帮忙,这是一点小心意,劳烦小哥稍后替我说话。”萧宁反手递给他一锭碎银子,那侍者自然也不会在这里推三阻四,顺势收下。
“多谢宁公子抬举,稍后小的自然会真切禀告诸位大人,”他看了一眼天际的烈日,正午日头最是毒辣,“宁公子快些上车吧,莫要在烈日下伤了身子。”
萧宁同他拱手离别,眼看着萧宁即将登上马车,他也赶紧回去复命了。
见萧宁一人独自出来,沐风却是不理解了,“宁公子与少庄主一同进去,怎的只有宁公子一人独自出来?少庄主呢?”
今日里头说是来了什么贵人,该不是犯了什么事被扣住了吧?
“你别多想,廖庄主也在里头,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为难少庄主的。”萧宁说起话来明显有些喘气,慎执赶紧搀扶住她,脸色担忧,“公子怎么了?”
听慎执这般说,沐风才注意到了宁一似乎是有些不对劲,“先上马车吧,回去再说。”
反正公子有庄主在,稍后两人同乘回去便好了,不至于出什么岔子。
——至于那侍者重新折返了回去,还未入园便碰见一人同样出来找寻二人。
见只剩下了他却不见宁一的踪迹,那侍者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“那宁公子呢?怎的就你一人回来了?”
“宁公子身子不适先行离开了,特意嘱咐让我进去同诸位大人说声抱歉的。”侍者有些摸不着头脑,宁公子说来身份也不如其中那些人显赫,怎的会如此受注意,就连刚才那司大人都刻意跑到茅厕去寻人......
他拉近了那人低声询问,“怎的了?谁在找宁公子吗?”
“倒也没有,”那人无奈的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,“那什么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吗?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走了,里头怕是也没什么好争执的了。”
不至于吧?!
侍者虽然位份低微,可好歹也听得出来双方的意思,不是明摆着稷王胜出争抢到了人吗?如今又开始争抢又是什么新路子?
见他实在疑惑,那人又好心提醒,“能得两位大人物如此争抢,这位宁公子将来必定人中龙凤出人头地,反正啊下次若是见到他一定要好好侍奉着。”
最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,准没跑了。
只是他不说这话倒还好,一说起这个,那侍者便心脏咚咚直跳,方才宁公子给他一锭银子,他居然还收下了!!真是不成体统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