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宁一不过是个“假人”,就算是真的,她也不愿,与人为奴怎比自在为王?
“今日不过是运气好了点,大人大可不必在此纠结这点。”萧宁也不想同他扯,现在只希望他尽快转移话题,少扯淡!!
只是司鼎文依旧那般气死人不偿命的淡定,又转而说道,“本大人甚是好奇,宁公子可以稍微解释一下,是何种运气能如此轻松赢下本大人这护卫?”
他是真装聋作哑,萧宁好想扒开司鼎文的脑袋瞅瞅里头是不是装的都是......
她这话里明显的拒绝听不出来吗?难道非要将话说难听些才能听得懂?!
萧宁轻笑了声,“大人不妨明示,在下没读几年书,听不懂这弯弯绕绕的,不妨打开亮话。”
“宁一!”上头章综叙不咸不淡的呵斥了一声,随即他又转向司鼎文那处,“司大人勿怪,这山村野猴子不懂礼仪规矩,若是多有得罪之处,还请大人看在老夫的面上......。”
“章大人,你可能没这么大的面子保下此人。”司鼎文此话一出,廖氏父子以及章综叙皆都一愣,他这是何意?难不成还想明抢人不成?“皇上曾有明令,广招天下能人异士,若是本大人执意要招安于你,宁公子难道想冒着抗旨不遵大逆不道来拒绝吗?”
“你!!”
一侧的廖山月早已暗暗攥紧了拳头,今儿个非要凑什么热闹来这儿做什么!!
这什么司大人一看就是来抢人的,且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态度,若是宁一真与他硬碰硬,作为平头老百姓,后果下场是什么可想而知......
如今事态明朗,那人就是要与他们抢人,可按照宁一的态度显然不乐意,廖卓良也想着帮他解围一二,“司大人有所不知,宁公子眼下正在我们城冕山庄教授弟子,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抽身,大人当真不考虑其他人才吗?我们城冕山庄自然也不会差的。”
“庄主这意思,是想用别人换宁公子?”司鼎文丝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发问。
当真是阴阳怪气第一名。
这可把廖卓良尴尬坏了,听得懂就好,直接说出来这意思可就不一样了,整个氛围都有些奇怪。
他好声好气的恭维道,“宁公子毕竟初来乍到我城冕山庄,起初还是人生地不熟,后来方在江南开辟了一隅之地,这坊间小伙子哪里见过这世面,一心只想着自由,不比我城冕山庄里那些训练有素的武师呢。”
“庄主的意思本大人明白,”那人顿了顿,“可若说是皇上钦点,那么你又当如何?”
就连廖山月也明显察觉到了身侧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,他视线轻扫,那露在长袖之外的手早已捏得关节泛白。
司鼎文今天还就和她过不去了......
无论是旁人如何好言相劝也罢,她表达不情愿也好,他自始至终也无动于衷......
历经过上一世夫妻一场,她自认为足够了解司鼎文这人,但此时此刻她还是不免得再一次低估了司鼎文的手段与狠戾。
若说萧稷是明争,那么司鼎文无疑是暗夺,背后使坏的刀子也不比萧稷来得少。
甚至萧宁有预感,今日若不交出个双全的法子,她是走不出这御史府了!!
此时此刻她是真心希望能有什么泻药蒙汗药的东西,至少先蒙混过眼前的这关再伺机逃跑。
“司大人这是抢人抢到本王头上了?”
场面正胶着,一道凉薄的声线自不远处传来。
园门口子候场的侍者都还未完全反应,见人走过去了忙高声长呼,“稷王驾到——”
听到声音,萧宁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去,不知为何,她竟有些感动,眼眶酸涩,掩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眸依稀泛红。
她向萧稷投去求助的视线,仿佛在说,“皇叔救救我救救我......。”
秦宿跟在自家王爷身后,视线极快的从长公主身上掠过,仅一眼他便不由得暗自皱眉,这好像真是被人欺负惨了。
无论是什么人,落在司鼎文手上能有什么好下场?偏是此人能说会道,又让人奈何不住。
长公主今日会这般反应,想来定是在他手上没讨得什么好处,与狐狸过招,最好便让狐狸接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