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……您没事吧?”小厮有些害怕他这般,上一次见到他这般,还是在司大人娶妻的那会。
他还记得那日……
婚宴过后,司鼎文也喝了不少酒,被侍者拥护回房的时候,他挣脱了,一个人坐在门下的石阶上发呆,表情也与方才的一般无二。
那一夜红烛罗帐,鸳鸯对烛燃烧了一整夜,只至天际刚亮,司鼎文便推门而出。
身上的红色喜服未曾换下,奴才丫鬟见到他这般无不吓得连连后退,都被他身上的阴冷气场吓得不敢言语。
他一身完好,可见昨夜两人并未有雨露夫妻之实,众人在感慨司大人此举的同时也不免的对新妇产生了同情的念头,这是不被自己夫君疼爱的征兆……
司鼎文与他夫人是自小指腹为婚的姻缘。
只是从前司鼎文并未像如今这般位高权重,而是无名小卒,还在京城中的某家书馆里当一位无名的教书先生。
当时的指腹为婚在对方眼里看来就是个笑话,但凡司鼎文偶有上门做客,对方也是极尽羞辱,尽捡难听的话语攻击,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不要做黄粱美梦赶紧自觉滚出京城,不要碍着他家女儿嫁人……
而那时他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……
他逐渐的不与对方来往,直至有一日,他来了……
发觉他才华的人是萧正炀,他就如同司鼎文命里的一道曙光拯救了他,因此司鼎文一直心甘情愿跟着他,极尽手段。
从一开始的无名小卒后成了萧正炀的心腹,最后他成了皇帝,而他位极人臣。
但到底婚姻一事身不由己,为了那个所谓的恩情,他还是娶了那个他并不爱的人……这件事除了两家谁也不知。
大多只知司大人娶了指腹为婚的娇妻,谁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过程。
片刻之后,司鼎文才掩起思绪,他起身准备往外头走去。
小厮见状下意识的唤了他一声,对方随之撇来一道如冰的视线,他有些畏惧的低垂下了些脑袋,有些磕巴的指着那些茶点,“司大人不将茶点带回去给夫人尝尝吗?”
司鼎文又盯着那些精致的小东西看了一会儿,彻底转身出门离开,“还不跟上?”
看样子司大人这是不打算要了,小厮赶紧装了一些在怀中,这才急忙追上前去。
司鼎文下楼时倒是没有看见楼下正在看大戏的两个人,此次私下宴请的结局并没有令他满意,因此他也并未在繁肆楼多加流连。
相反的,萧宁从地字号房中出来后便让小二哥收拾出天字一号房,路过时她特意看了一眼,今日萧稷正在里头。
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到,定然又是和她那位三皇弟。
约莫过了小半炷香,萧宁便让小二哥过去请里头那人前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,小二哥面上尴尬的从隔壁悻悻回来,他颇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“客官,隔壁的公子说......。”
萧宁轻放下杯
盏,问道,“说什么?”
“呃他倒也不是说了什么......”这位客官体弱,小二哥在纠结怎样说出口才能将这个暴击降到最低,“隔壁公子说的是个语气词汇,应当只是随口一说的。”
“......”萧宁稍侧过脸看他,白皙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,“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