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敲门声传来,许越道了声:“进。”
宇夏将糕点放到桌上后又趋步而出,后知后觉走到了回来时必经之花园。
她看着嫰青、粉红与鹅黄相间的栾华蒴果,脑中不期然浮现秦柔怡回首的模样,不禁有点感慨可能美人薄命吧。
“我记得你也喜欢吃茯苓夹饼。”
宇夏转过脑袋,看到月无嗔手中捏着一块素白的帕子,浅笑道:“难为您还记得。”
“这块留给你的。”月无嗔打开帕子,露出一块面如白玉,内里晶莹的茯苓夹饼。一共六块,送去秦柔怡五块,还有一块。
“谢了。”宇夏勾唇而笑,眉如月,眼如杏。
颍州的事大概不久就要结束了,宇夏道:“颍州独有的画船,今晚有兴致去见识一下吗?”
泠泠的河水在灯火星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,波光粼粼。河面上,精美的画船漫移,游客立于般头游河赏景。歌妓轻弹柔唱,婉转悠扬。水乡的秀美之气别具一格。
全场最豪华的一艘绚丽画船被两个男子包了。二人懒洋洋地靠在船头所置的软塌上,腿上搭着一条水獭毛薄毯。二人中间有一张矮几,几碟精致小点置于中间,两杯插着吸管的橙色饮品在手边。
“哇塞,那位船头的公子好俊呐!”
“另一位公子虽然带着面具,可看气质身段儿就是个妙人儿啊!”
“他们喝的是什么?为何就着那根管子喝?”......
带着面具的公子是月无嗔,另一位则是宇夏了。宇夏跟许越请示后,许越让他们俩出来了。
宇夏将饮料一吸而尽,放回矮几。月无嗔拿起酒壶,又满上。
“小吴厉害呀,还会做这么好喝的气泡水。”宇夏仰面惬意地道。
“承您赞语。”月无嗔笑吟吟,“您可尝出其中有一味中药?”
——
“阿毓可尝出其中有一味中药?”
“......”
“僵蚕。”
——
脑中蓦地划过多年前的场景,宇夏呆住了。
“放心,是茯苓。”月无嗔伸手拍了拍宇夏的肩。
宇夏回过神,狐疑地瞅着月无嗔,“真的?”
“真的,好好的我给你吃蚕作甚?”
“那你给我吃茯苓作甚?”宇夏微微眯睫。
“补虚。”月无嗔的声音带着愉悦。
“可谢谢您了。”宇夏笑眯眯地把手探上月无嗔的头顶,乱摸一通,把月无嗔的发型都捣乱了。
月无嗔也懒得整理,仰面看着苍穹之上点点繁星和皓皓明月,耳畔传来喧阗语笑,身边弥漫着一股轻松的和谐,心感平安。
“兄台,你们喝的是什么?”一艘画船靠近,甲板上一位长相斯文的男子问道。
“气泡——”月无嗔的“水”字还没出口。
有人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,一泡尿!”
众人哗然大笑。连那位长相斯文的男子表情尴尬,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