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川接过杨文莲递过来的茶水,道了声谢,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委托书。
“这是何老先生的委托书,委托我按照他立下的遗嘱,来处置他的财产。”
“我爷爷虽然昏迷,但还是活着的,周律师怎么这个时候来宣读遗嘱,忙着分他的财产?”
何婉清眉头紧皱。
“再说了,如果真的要分配财产,那也要所有何家人都在场才行,就算我那个二叔混账,也不能把他排除在外吧。”
周川微微一笑。
“何婉清同志说的很有道理,但你不知道的是,早在今年初,何老先生就委托我制了公文,声明跟二儿子何徽宗断绝关系,今天声明已经刊登在南省日报上了。”
这个时代,政府机关出版的报纸杂志很少在市场上售卖,都是内部发行至各下级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,普通民众能看到的渠道很少。
所以,何婉清根本就不知道,今天的南省日报上竟然刊登了何鸿渐的声明。
杨文莲惊讶极了。
“周律师,您没弄错吧,何叔跟他儿子断绝了关系,还登了报?”
她是做母亲的,实在没法理解为人父母怎么舍得跟自己的孩子断绝关系。
这血缘是说断绝就能断绝的吗。
周川点点头。
“何鸿渐老先生在那十年中,被何徽宗举报的事,相信各位应该都知道。
而在年初,何徽宗一家人还在过年期间,去老先生家里大闹了一场,气的老先生病了不少时日。
老先生病愈后,就在梅月湘同志的陪伴下,委托我做了这份断绝关系的声明,这一切都是老先生自愿的。”
自愿的?
未必吧。
何鸿渐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,梅月湘早就被换了芯子,那半年前做的声明,到底有几分是被梅月湘挑唆的,又有几分是自愿的。
这谁知道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