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鸿渐痛心疾首地看着她，连连摇头。</p>
“月湘，都到了这个地步了，你还要跟我撒谎。</p>
你做的这些事，没有一件是真正为了令仪好，更没有一件是想给令仪争取利益。</p>
你是把令仪推在前面，让她跟婉清澧兰斗得你死我活。</p>
表面上看，是为了她争夺利益。实际上，只是为了引起我的反感，让我越发讨厌这个女儿罢了。</p>
月湘，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，一直没说出来，因为那太耸人听闻，我也不愿去多想。可这会，我觉得不吐不快。”</p>
何鸿渐闭上了眼睛，深深呼吸了几次，才睁开了双眼。</p>
“月湘，我总觉得，你是换了个人，已经不是我早年的那个妻子了。”</p>
“扑通”一下，梅月湘双腿软倒在地，惊恐万状地看着何鸿渐，活似他是方才地狱里爬出的恶鬼。</p>
何鸿渐见她吓成这样，几乎就是不打自招。</p>
他原本只是诈诈她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，心中也是惊骇不已。</p>
过了好半晌，梅月湘才明白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，她不得不苦笑。</p>
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事的”</p>
她的声音很低，低得何鸿渐几乎听不到。</p>
何鸿渐轻轻叹气。</p>
“两人在一起几十年，彼此熟悉至极，月湘一个语气表情不对，我都能感觉出来。</p>
去年她大病了一场，期间还昏迷了一段时间，等再次醒来后，我就觉得有些奇怪，她还是她，却又不太像她了。</p>
本来我以为，这只是大病留下的后遗症，毕竟医生当时也跟我说过，这场病多多少少会对人有影响。</p>
但是，我发现，自从大病之后，你整个人都变了不少。</p>
以前你自卑谨慎，遇事从不敢出头，生怕给我闯祸。但那场病后，你变得自信张扬，尽管你在竭力掩饰，但言谈气质还是能看出不少。</p>
但是在对待我和令仪上，你整个人都不同了。</p>
以前的月湘，把我和令仪看成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，无论做什么，都以我们父女为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