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少女不是别人,正是凤凤。
洗好脸,凤凤又理了一遍微乱的发丝,又着急忙慌地跑进屋中,片刻之后,穿着一身杏黄色长裙出来,手里还拎着一个书箱。
邻居王寡妇抱着衣篓路过后院,瞥见凤凤,立刻眉头一皱,放下衣篓疾步过来,一边催道:
“午时都快过了,你怎么还在家里?赶紧走,去晚了,夫子又该骂你了。”
凤凤吐了吐舌头,“我就是想多帮爹爹一会儿。”
“那也不能误了读书识字。”
王寡妇忍不住骂骂咧咧,“你爹也不知道多找一个帮工,整日里就知道打铁,把脑子打坏了?”
凤凤听着念叨,笑得眉眼弯弯。
这些话,她小时候听着刺耳,拿王婶当坏人,长大一些才明白王婶有多好。
王寡妇一直送到门口,又多念叨几声,才放开凤凤的手,转身一头钻进铁匠铺,没过多久,就听到劈头盖脸的骂声。
凤凤习以为常,背上书箱,转头望了一眼对面字坊紧闭的大门,这才快步跑开。
三年了,也不知苼姨还会不会回来。
“整整三年了。”
罗海坐在酒坊柜台后,从老黄历上划去“七月初九”的字眼,看着趴在柜台上眯眼打瞌睡的黑虎,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您真就一点都不担心吗?”
“担心什么?”
王拓爪子捂嘴打了一声呵欠,慢悠悠地说道:“说好两年就回来,平白无故多了一年,我不找她算账都算好的。”
罗海无言以对,心下感慨,妖族的心可真大啊。
“掌柜的,买酒。”
“来了!”
罗海起身抬头,目光却是倏地越过进来的客人,落在从门外经过的白衣女子身上。
那背影,好生熟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