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嗯,”五条悟停了一下,只是回答,“有哦,在高专,地址是——啊,要经纬度是吗?”他了然地说。
咒术师一边写下了地址一边拨号,好像是在和相关的人说明,很快又对诺德点点头。
五条悟给出的地址具体到了高专的医务室。
是一间不大的和室,有几张简单的医疗床,穿着白大褂的女性在他到来时抬起头,看起来并不意外,开口:“五条刚才和我说了。有多少人?”
“几十,我没有数。”诺德回答。
“是吗,”她看起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,“隔壁还有一间休息室,就当是住院部吧,可以全部送过来。别担心,我都能处理。”
只是普通人,只是简单的空间魔法,单就几十的数量而言对诺德算不上是负担。
但又都是些虚弱不堪的病人,只能小心地安置在床上,所以魔法师花了一些时间。
五条悟结束了在手机里和官方工作人员的交谈,回到诺德身边。
“说是这边的教会以前经营着孤儿院,八-九年前吧。”
他说着,又看了看黑暗之中,因为拘束卧床多年而生了严重褥疮、意识模糊的病人——那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刚成年,大概数年没有见到阳光,皮肤呈现可怕的青白色,睁着的眼睛没有焦点。
是最后一个人了,诺德刚要把他带走。
“……孤儿院呢。”不似人类的苍蓝色眼睛没有泄露出半点情绪。
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。
毕竟是在日本冬木市的教会,发现魔术师在过去数年时间内,囚禁着近百的普通人作为魔力的来源,还衍生了无数的咒灵——这件事当然会给最强咒术师很多要接的电话。
再接电话的时候五条悟明显没什么解释的耐心了,对面好像是什么负责一般社会保密性的工作人员,听上去像是在问五条悟有没有注意下帐,有没有被媒体或是普通人发现。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挂断了电话。
另一个电话,是关于涉事的魔术师——诺德听着话筒那里的只言片语明白了,是教会那里打来的。
那个电话也被五条悟挂断了。
“怎么了?”诺德出声问。
“教会,说是会派人过来——要把他们的代行者带回去内部处理,”五条悟皱着眉,“有没有搞错啊?做出这种事情还说要带回去‘内部处理’,什么啊,训话吗?写检讨吗?——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地提离谱的要求啊?”
对此的感想如何是一回事,与此同时,宗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难以忽视的存在,那是另一回事了。诺德冷静地想。
“光是豢养咒灵这一条就够死刑了吧,不如说就算现在——”五条悟语气不善地继续说着。
但,又在下一刻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