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该从哪里说起呢?”诺德尽量客观地解释,“首先,和咒力不同,魔术师只靠自己体内生成的魔力是远远不够,常常需要其他的魔力来源。大多数魔术师会利用自己的魔术回路从大源之中汲取魔力,简单来说也就是,利用自己能力获得自然之中的魔力。不过同时,人的体内也有小源,也就是生命力。”
他说着,停顿了一下。
“过度使用自己的生命力会造成死亡,”诺德说,“所以,也有一些魔术师会囚禁普通人,汲取普通人的生命力作为魔力来源。”
靠在墙角的言峰笑了一下,像是在说——这不是很清楚吗?
诺德转向教会的神职者:“我需要知道你在使用的魔法阵类型,是否有任何其他的制御机制,还有其他的一切——你会告诉我吗?”
魔法师只是开口询问。
不需要说出威胁,绝对的实力对比就是明明白白的威胁。
而多少,也是因为不想说出威胁的话语。那有些……太粗鲁了。
“好啊,”言峰说,像个循循善诱的耐心长者那样,“我会很配合。”
五条悟无聊地待在诺德身边,对他小声嘟嚷:“……这家伙让我很不爽。”
在这种时候露出微笑是很不合适的,所以诺德压下了嘴角的笑意,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十几分钟后,在不造成任何破坏的情况下逆向解除了魔法阵,他们站在地下室的门口。
门锁着,但对他们两人来说都算不上问题。
所以地下室的门也很快打开了。
黑暗、阴沉、潮湿,令人掩鼻的气味、模模糊糊的虚弱呻-吟,饥饿、痛苦、空虚、恨意。
人。
被束缚着手脚,被作为魔力的来源,被当作单纯的祭品存在的,整个地下室的人。
五条悟拉下眼罩。
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需要警惕的咒灵,大概也并不是因为在黑暗之中无法视物,只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一切,更清楚地理解发生着什么,六眼的咒术师选择直接去看。
那双漂亮得摄人心魄的眼睛像结了冰霜的湖泊。
“……我得叫人来处理。”咒术师平静地说。
“咒术师有处理这类病人的地方吗?”诺德开口,“我可以把他们送过去。或者即使没有,我也可以把他们送到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