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说是同行,但并不是利益一致的关系。”诺德柔声说,“就像咒术师之中也会有诅咒师,五条先生也不会因为‘是同行’就偏袒他们吧?”
“我觉得咒术师和诅咒师不能算同行。”五条悟跟着想了想。
“这样说也对。”诺德轻笑,“所以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
“……是这样吗?”五条悟愣了一下,点点头,嘴角翘起来,忍不住回过头看他,怎么都显得有点得意,“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啦,不是非要麻烦你——但我很高兴,嗯,谢谢?”年轻的咒术师语调上扬。
诺德有些不好意思:“没关系的,我也就住在附近。”
那么说着的时候,地铁在下一站停了下来,更多的人挤进车厢。
无下限的咒术师仗着自己的术式可以不因拥挤的人群困扰,这是全世界独此一份的豁免。
人群像水一样从他身边流过,也只是流过。隔着无限,五条悟还是五条悟,并不为外物所动。
但除了他之前的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,诺德无奈地隔着两三个人和他耸肩,再因为顾虑离得很近的女孩,而礼貌地把视线转向了一边。
直到空气——不、该说是空间呢、还说是空白呢?流动的无限把诺德和拥挤的人群隔开,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眨了眨,察觉了这件事,又因为太过陌生而一时有些不确定。
接着,诺德的衬衫袖子被五条悟扯了扯。
诺德看向他,眼神显得意外又好奇。
“是牵袖子,又不是牵手,没关系吧?”五条悟故作惊讶地说。
拙劣的转移话题,但诺德一向很吃这一套。
年长者果然笑了一下。
“牵袖子才是比较奇怪吧”
“因为朋友也可以牵袖子嘛。”
“……牵手也可以啊。”诺德柔声说。
“……喔!”五条悟看了他一眼,好像不太确定有没有陷阱,“……可以吗?”
诺德不再说话了。
他们现在离得很近了——嘛,毕竟,车厢里的每个人都离得很近。诺德的视线微微低垂,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,完全不抬头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