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拿我寻开心啊?”五条悟故意嘟起嘴抱怨, “玩弄我很有趣吗?”
“……啊, 好严重的指控。”诺德不置可否地说。
“有点坏心眼吧?”
“第一次发现?”年长者又笑了一下。
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,一直以来小心维护着的礼貌和距离被魔法师忘到了一边,像是卸下了什么无形的负担,诺德看上去不再谨慎而克制了,甚至——显得自由。
“是说着喜欢我来找我的吧?”诺德柔声和他说,“难道还觉得我会把你当作偶然飞过的蜂鸟,只是保持距离静静地欣赏吗?”
蜂蜜色的眼睛毫不顾虑地看着他,离得很近,即使不用六眼也能看清那块琥珀里的光彩。
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。
上一次只觉得嫉妒:是什么让诺德觉得快乐?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……没有这样轻松而自由。
但是,现在——被眼罩遮挡的六眼描摹着眼前的人的全部轮廓,
现在更像是……觉得不可思议吧。
大概是暂时没有得到回答,诺德安静了片刻。那些明快的、轻松的、无忧无虑的闪光很快沉寂下去,他轻声补充:
“虽然也不是不可以——但,如果是那样的话,事先和我说一声吧。”
“不是啦,”五条悟很快回过神来,补救地说,“可以摸哦,完全可以,不如说多摸摸我——你想要我吗?”
意识到说得太过了也就是下一秒的事情。所以他又被噤了声。
还是一样的触碰,开玩笑一样地点了两下,“那可是很危险的发言呢。”诺德在他耳边说。
丢下那句话,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,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诺德的注意力给了超市购物袋,把五条悟丢在一边,去关心那些面包啊牛奶啊生薰培根了。
“任务回去的路上?”一边平淡地问他。
“……嗯,”五条悟吞吞吐吐地回答,“嗯,是个确认残秽的任务。”
凑近说话的时候,温热的气息也会落在皮肤上,好像现在还残留着隐约的存在感,年轻的咒术师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脸颊。好像还有点发烫,啊,他不会在脸红吧,那好逊。
所以,
是什么让诺德觉得轻松?
是因为要走了,所以反而可以不介意了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