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咒术师像是不认识他一样,态度暧昧地缄默着。
……有一会以为是认错了人。
因为戴着夸张的眼罩,更因为……怎么也想不通。没认出他——忘了他,认真的吗?
无论如何,那个想法在五条悟开口的一瞬间也被扔得远远的。是啊,谁会认不出那个人呢,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是人群的焦点,像落了雪凌然的冷杉,带着没人能忽视的强烈存在感。
所以那是什么?只是两周就彻彻底底忘了他吗?那他还真是完全无关紧要的存在——几乎都觉得恼怒起来,想不讲道理地抓住对方大声质问。明明他确实无关紧要。
但那也想错了。
魔法师靠在门后,听着胸口剧烈的心跳声。
悟……在说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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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他在想什么啊?”五条悟又自言自语地问了一遍。
家入硝子看着在自己的医疗室占据了一大片领地的麻烦猫猫头疼。
“为什么见到我会害怕啊?那当然……分手是让人难过的事情啦,但我真的很努力地说得委婉了啊?我想着还没有交往只是单纯不再见面了应该还好吧……是真的很难过吗。”
他一个接一个问着问题,最后说:
“我想去找他。”
五条悟趴在桌上,白皙的皮肤被酒精晕上了一层绯红。
那片红晕从脸上蔓延到领口,搞不好全身都红透了,因为燥热而时不时扯着制服的领口,扒拉扒拉头发,下一刻把耷拉在脖子上的眼罩一把丢到地上。
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说前因后果,她的同期就……醉了。
真的是酒精不耐啊,家入硝子看热闹地想着。她这会儿有点想拍照了。
“快阻止我啊,”五条悟不满地看她,连那双一向高高在上宛若神明俯视众生的苍天之瞳,也同样漫上了一层水气,“不阻止我的话我真的会去找他的哦,真的哦!……你在干嘛啊?”
家入硝子悠闲地架起手机,甚至还回头在柜子里找了个手机架。
“干嘛啦,不就是喝了你的啤酒吗?……又不是故意的,干嘛这么记仇。”五条悟嘟嘟嚷嚷地说。
“没有在为我的啤酒斤斤计较,只是单纯地觉得你这副样子非常有趣。”家入硝子微笑着说,“拍下来让你前男友看的话他说不定会很喜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