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可以等,至少可以稍微等一等——五条悟在心里想。但他又想到了,就算他现在还留在这里也不太好。
事实是,他刚刚对只把他当朋友的同性邻居投以了很尴尬的指控。
“对不起啦……可以不要生气吗?”五条悟只能说。
“没有生气。”诺德用很轻的声音回答,“不要道歉了,好吗?”
“真的没有生气?”
“真的。”
“真的真的?”
诺德对他笑了一下,好像想拉他的手催促他,但那个念头刚刚有一点点征兆,又彻彻底底地消失了——诺德像被烫到了一样,不自然地收回手。
“好了,快去吧,”诺德说,为他打开门,“如果你还愿意的话,下次也可以再找我的,想找人一起玩游戏的时候——或者忘了吹风机的时候,好吗?”
五条悟“哦”了一声,乖乖地走出去。
他总想再说些什么,像是“下次来你不会就搬走了吧?”,但搜肠刮肚,也没有找到适合对“只把他当朋友的邻居”说出的话语。
诺德在身后和他道别。
“回见。”诺德轻声说。
“回见。”五条悟下意识回答。
然后是门轻轻合上的声音。
总觉得像被赶出来了——大猫眨巴着眼睛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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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,指尖冰冷,连声音都在轻颤。
哨位魔法阵已经失效了,他甚至不能知道悟是不是还待在门外——在那个念头刚出现的瞬间,同时泛起的是一阵强烈到疼痛的,立刻对悟倾诉一切的渴望。
诺德压下那个不讲理的念头,靠在门上,羞愤、内疚地闭上眼睛。
……他说了很自私的谎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