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条悟当然还有自己的工作,这也是这位日本的咒术师每周会造访地球另一边的北美大陆的原因。
所以不管诺德心里有多少乱糟糟的想法,吃完早餐,他们还是很快道别了。
悟大概注意到了桌上换过的花,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两秒,但没提起,只是回头对他挥挥手,打开了隔壁的房门。
是了,现在不太合适。
敏感的话题应该留给时间充裕的时候。他想尽量在能留有余地的时候提起。
那样的话等下午悟回来了同样不合适,那时悟该是刚要走。
诺德那么想着,心里清楚事实如此。
但同时也清楚地知道,那多少是因为他有些不安。
他一向是第一时间说明的,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好感,如果是对同性毫无兴趣或者觉得反感,那么他会道歉然后离开。那对双方都很好。
毕竟,一旦以朋友的身份相处,事后再告诉一个男人,曾经以为的朋友一直以冒犯的目光肖想他……
那太糟糕了。他并不想……
诺德自顾自地笑了一下。
嗯,他不想“失去”悟,哪怕五条悟现在也根本不属于他。
所以他出门散步,在街角的书店打发时间,喂广场上的鸽子,尽量平静地度过这一天。
如果悟问起了,他会说的。
如果这次没有问起,那下周他会说的。
他的邻居回到家时已经是七点多了,看样子任务耽搁了一些时间。魔法师试着从那些细微的举动中分辨五条悟是否已经吃过晚餐,是否觉得疲惫,是否心情愉快,是否——打算离开了。
然后因为衣服落到沙发上的声音而坐立不安起来。
悟大概是在客厅里解开了外套,可以想象身材高挑的咒术师十分随意地把外套扔到沙发上。然后是拉链——
是的,早上要出门工作,昨晚来得太晚了也没有时间洗澡。
诺德尽量平静地想着,压下那些想象——像是深色的制服顺着修长的双腿滑下的想象。他不再刻意去分辨那些布料一路被扔在地上的声音。
夏日是很燥热的。
闷闷的脚步声走向浴室,门,打开了,但没有关上。是,悟只是自己一个人住,浴室的门关不关也没有区别,但那样不会——有些冷风、没有安全感吗……?诺德胡思乱想地想着转移注意力。
水声,淅淅沥沥的水打在浴室的瓷砖上,然后变得有些不同,显然使用者试过水温来到了花洒下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