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个人带着一幅画离开,应该是可以的吧?”他说。
“是可以的吗?”Mary讶异地睁大眼睛,又不太确定地想了想,“……美术馆里的东西不能擅自带走吧?”
“不是‘擅自’,嗯……五条先生有非常正当的理由来做这件事。”诺德说着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“什么样的理由?”
“工作?”
“……‘工作?’”
“嗯……咒术师的工作?”
Mary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“所以。”诺德开口。
他们在房间的尽头停下。遍地的咒灵像人偶一样安静地一动不动,荆棘缠绕的房门为他们打开,地上是涂鸦本和彩色蜡笔,墙上是一副破碎的画,画布的碎片耷拉着。
“所以,Mary能回到画里吗?”诺德问她。
停顿了一下,画中的女孩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她好像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异议,一板一眼地打算执行,垫着脚尖伸手触碰空白的画框,但在最后一刻转过头,“要带我出去哦!”Mary对他叮嘱。
“好。”诺德回答。
于是咒灵回到了画里。
那是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女,洋娃娃一样的金色长发、蓝色眼睛和精致的面孔,在静止的画中,在黄玫瑰的簇拥中,对着画外的人微笑。
“我说——”安静了好一会的五条悟开口。
“嗯。”
“那个是咒灵哦?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姑且一问,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啊。”五条悟越过诺德,把墙上的画取下来。他的举动很自然,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越俎代庖的地方。
“我不太清楚咒术师方面的规定。原本以为会被销毁,那样的话,我是想悄悄取走的,不过——”
“没在问这个啦。”五条悟说。
出口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,他们像是散步一样地走着,在转角过后的走廊上看到了最初的那幅画,题名仍是《画中世界》,不过画上的内容成了生得领域之外的真正美术馆。五条悟轻车熟路地跨过画框,啊,他们还牵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