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有岁闻言,脚步一顿,转过身,盯着楚却泽兴奋又纠结的脸庞看了一会儿,忽然将他推到墙上,整个身体压了上去。
这时,祁有岁贴着楚却泽的鬓角,才终于低声说了一句,他一直以来想说的话:
“你话真的太多了,楚医生。”
唇舌被完全侵占吮吻,力道大的几乎让楚却泽的舌根发痛,那一刻,楚却泽在意乱情迷间只来得及抱住祁有岁的脖颈,随后感觉对方将指尖掀起了他的衣角,四处煽风点火。祁有岁的喘息声沉的近乎发哑,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,令楚却泽至骨髓处一片酥软,直接摔倒在祁有岁充满冷香味的怀抱里,耳垂处被咬的几乎有些微微刺痛。
楚却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被祁有岁推到墙上吻的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已经仰倒在了宿舍的架子床上,白大褂已经掉在地上,上衣散乱,滑到肩头,险险遮住了其下的伤疤,上面红痕青紫遍布。
他的嘴角已经被摩擦出了掩饰不去的红印,趴在祁有岁的膝盖上,轻轻喘着气。
两个人并没有做到那一步,大概是楚却泽太害怕疼了,又一直挣扎着不肯脱去上衣,搞得祁有岁心里直蹿火,到后面竟然一点兴致都没有了。
祁有岁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他脚边的楚却泽一眼,片刻后,将汗湿的头发捋了上去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,随即伸手将瘫软在地的楚却泽拉了起来。
祁有岁将白大褂披到楚却泽肩上,站起身,敷衍地揉了揉他的发顶,顿了顿,才道:
“下次吧。”
他语气很委婉,“怕疼的话,等你准备好了再开始。”
他见楚却泽一直不肯脱上衣,误以为对方是怕疼不愿意开始。
谁也没有想到,临了了,到最后不肯配合的,竟然会是楚却泽。
“........”
楚却泽呆滞地坐在床上,看着祁有岁离开的背影,上衣后背被妥帖藏着的疤痕仿佛还有火在烧,似六年前一样,一寸寸敲断他的经脉,切割他的神经,折磨他的意志,让疼意至神经深处蔓延开来,到最后绵延成十分的痛楚。
心却倏然冷了下去,如坠冰窟,连血液都被凝结。
痛,真的太痛了。
在祁有岁关上门的一刹那,楚却泽终于忍不住用掌心捂着眼睛,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,最后转化成绝望的痛哭,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,许久过后,只剩下沙哑难言的呜咽。
他下半身的衣服散落堆积在床边,上半身的衣服却凌乱地穿在身上,遮住了他不堪的过去和伤痕累累的曾经。
他哭了,声音微弱,仿佛再也积蓄不起一丝力气、再也鼓不起半点勇气。
可惜到最后,祁有岁都没有听到。
他什么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