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喝了酒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像个柔软缺爱的小动物,乖乖地趴在祁轻筠的背上,悄悄地闻祁轻筠身上的烟味。
他知道祁轻筠生前喜欢抽treaturer,所以就买了好多这个牌子的烟,没事就自己点着玩,也不抽,单纯闻着烟味,就好像祁轻筠没死,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般。
“手还疼吗?”
祁轻筠微微侧头,总觉得祁有岁乖的让人不适应。
他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这话,祁有岁滚烫的眼泪就顺着颈窝掉了下去,烫的祁轻筠心尖一颤。
祁有岁醉眼朦胧,抹了一把眼泪,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,哽咽地告状:
“父亲,相框坏了。”
“........我给你再买一个呢?”
祁轻筠将祁有岁放到路边的花坛边上,心想这孩子喝醉了乱认爹的毛病真的得改改,半蹲下来看着哭的快要抽抽过去的祁有岁,觉得这孩子喝醉酒还怪招人疼的,火也熄了大半,指腹拂过祁有岁通红的眼眶,擦掉他的眼泪:
“这相框对你很重要吗?”
“.......嗯。”祁有岁低下头,身上的睡衣被风吹起,露出上面斑驳的血迹。
祁有岁掌心已经扎进了不少玻璃渣,应该是刚刚捡相框玻璃片的时候留下的,看着都痛。他怀里紧紧抱着相框,像是小松鼠用尾巴卷着松果,声音放轻,还带着些许哭腔:
“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。”
“坏了就没有了。”祁有岁眼泪又掉了下来,十分没有安全感地重复道:“坏了就没有了。”
祁轻筠:“.......”
对于失去双亲的孩子来说,遗物和遗像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东西,也难怪祁有岁今天会有这样的反应。
祁轻筠顿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,斟酌了片刻,伸出手,温声问祁有岁:
“可以把相框给我看看吗?”
他看看这相框还有没有能抢救的机会,实在不行,也只能给人买个新的,反正把人哄回去再说。
祁有岁面上闪过一丝纠结,慢慢地擦干眼泪,随后用力点了点头,小声咕哝了一句:
“父亲能把相框修好吗?”
“只要你听话,”祁轻筠说,“父亲就什么都能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