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说明因果只能往前算一层,也并不完全是对的。老天爷不是完全的事无巨细、公平公正,”齐无赦骤然收了那随意的语气,十分认真地说,“对错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凭借一面之词来断定。”
燕星辰手指微微蜷了蜷,“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脾气……”
“哦?”
他连“有个朋友”都懒得说了,直接说:“我当时觉得,反正因果都算在我身上,我不能白白被冤枉。”
“你去理论了?”
“没有,我直接用金拆装神弄鬼,大晚上去每个人家里都走了一遍。”
既然说他是鬼,那他干脆认了。
齐无赦侧了侧头,似乎无声地笑了笑。
这人不再说什么,只是指了指他身侧的枕头,“睡一会吧,我清醒着,不会出事。”
燕星辰怔了怔。
青年坐在床头,鸦羽般的睫毛微微轻扇,墨瞳倒映着床尾坐着的男人的身影,疲倦的面容上浮现出了略微复杂的神色。
他说:“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商量一下副本剧情。”
“该有的信息都有,商量用不了三四个小时,不如休息一下,”齐无赦随意道,“到时候真出事,你要是因为休息不好拖后腿,反而妨碍我动手。”
让人休息就让人休息,还非要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他拉起被子,缓缓在床上躺了下来,枕在方才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个枕头上侧躺着。
他闭上眼,嘟囔了一声:“你这口是心非是跟谁学的?”
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
“……”
他正想睁开眼坐起来和这人理论理论,悠扬的笛声自床尾处传来。
吹笛的人分明是一个谁看了都发怵、一言不合连纸人都撕的赴死者,可笛声永远干净透彻,比三月的春光都要温柔几分。
这曲调依然是燕星辰熟悉的那首放羊的民谣。
他本来就累得很,笛声一来,他就偃旗息鼓,缓缓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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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笼内。
许千舟和池修把直播视角关闭之后,整个编号201345直播间只剩下三个直播视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