舆水怜注视着少年,问道:“你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忙吗?”
“没有。”中原中也说。
要是有他早就走了,就是因为接下来没有工作才不知道做什么。
废弃的工厂里风灌了进来发出呜呜声,少年们沉默着站在穹顶之下,上面的空洞里出现了小半截夕阳。
太宰治走后,他那种必须要时时刻刻提防对方给自己挖坑的警戒心终于撤了下来。
这一刻心情却并未变得轻松。
他觉得像是一个被扼住脖子、苦苦渴求空气的人,在气若游丝、两眼发花的那一刻被人放开了桎梏,然后浑身无力的跌落在地,大口大口、像条狗一样喘着气。
这个桎梏并不是太宰治带来的,不如说,是太宰治这次随心的玩弄提醒了他。
——看啊,你脖子上拴着东西呢。
舆水怜知道——自己在意的那些人或者事,和他的暂时无力反抗的命运,就像他脖子上这条choker一样时时刻刻都在颈间。
随时都可能收紧,让他窒息。
因为他早就在不自觉间已经被拴住了,并且对这种紧缩的桎梏习以为常,几乎要将这当做身体的一部分了。
……难怪松田阵平会那么评价他。
舆水怜看向中原中也,走到他身旁,认真问道:“可以和我打一次试试吗?”
中原中也惊讶地问:“——对打吗?”
舆水怜取下脖子上的choker扔到了旁边的架子上。
中原中也挑眉看着他。
“对。”
“你喜欢战斗?”他蹙起眉头,思考着。
舆水怜的外貌安静又斯文,他确实动作矫健、熟练,中原中也承认他是个好手。但擅长战斗和喜欢战斗是两回事,中原中也并不是没见过战斗狂,舆水怜和他们不一样。
舆水怜:“——不是。”
他回忆起那种战斗时所得到的躁动感,那种让他心跳加速的刺激,就像另一种足以麻痹神经的药物。
足以让他暂时忘掉痛苦,他断定这比抽烟什么的更有效。
“我只是……对你有些感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