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即将转过面庞,他努力想记下对方的容貌,可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,周遭的景色又变了。
他的视野很狭窄,好像只能看到一个放大的杏仁形状的区间。
面前是一片树林,而他脚下悬空,晃荡着,他低头看去,自己坐在一座长椅上,左右无人。
自己好像张开嘴动了动。
说了什么?他不知道。
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人——他直觉这么认为,或者说,在潜意识里他是这么认为的。
他眨了眨眼睛,就这么一闭一开,他又去了不同的地方。
就像是一场快速的时间旅行,他拿的只有临期体验券,所以不得不以这种极速穿梭的方式体验这一切。
这一次,他蹲坐在布满灰尘的杂货箱旁,用破了洞被人甩在这里的废弃防尘布当毯子裹住自己,他看见自己赤.裸着双足,踩踏泥土的痕迹和被砂石留下的伤.□□错着。
忽然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,一把拽起了他的手臂。
——然后他就醒了。
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压着睡,很不舒服。
他慢慢调整睡姿,意识苏醒过来。
……是梦啊?
为什么忽然会做这种毫无关联的梦?
……舆水怜睁开了眼睛。
他和波本挤在一张床上,睡得很不安稳。
他看了眼手机,目前只过去了两小时,他已经倦意全无。
从出院以后到现在,先是满满当当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,本以为永无止境的试探要迎来结束,又被丢进了一场新的生死博弈之中,和实枪核弹的战斗相比,这些内容更让舆水怜感觉头大。
……现在又梦到这种梦。
梦里的是泰斯卡过去的记忆吗?
为什么事到如今会做这种梦啊……?
来到意大利之后,奇怪的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发生。
他没有起身,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动身,波本肯定也会立刻醒来。